那些被她刻意封存的痛苦记忆再次涌动。
“那时候我跟你现在一般大,不谙世故。走投无路时,他把我领回家。他让我上学,给我吃饱饭,让我穿新衣服,我就对他感恩戴德。我想我就是把命交给他,也是值的。所以后来,他为他的白月光要走我的一个肾,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徐莺顿了顿,瓷白的脸上添了一重忧怨:“后来我无意偷听到他和白月光的谈话,原来他当初领养我就是为了我的肾而来……他对我的好也不过是为了四年后让我心甘情愿的捐肾…我便反悔了。”
“我想我救了她的白月光,我便不欠他的了。所以我又离开了他……”
她忽然悲痛难遏的哭起来:“小笙,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燕鸿笙温柔的将徐莺抱进怀里,她在他怀里颤抖着,就好像破碎的娃娃,无助又彷徨。他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姐姐,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会让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
徐莺摇头:“小笙,我不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用恩情来道德绑架你。你以后只为自己而活就好,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我跟他的恩怨,我自己会处理。”
燕鸿笙睁着困惑的黑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十六岁的孩子,嗓音未蜕变完全。低醇嘶哑格外魅惑。
徐莺久久没有回答。
良久呢喃道:“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你了吧。”
燕鸿笙若有所思:“原来欠了债是要还的。那我这辈子欠姐姐一条命,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那我下辈子还要来找姐姐。”
燕鸿笙忽然将脑袋凑过来,狠狠的在徐莺的肩胛骨上咬了一口,一排整齐的牙齿印宛若一个印章就这样刻在徐莺的身上。
徐莺疼得龇牙:“嗤——”
“给你做个记号,下辈子投胎时我还能找到你。”明明是玩笑的话,可是燕鸿笙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认真,就好像宣誓一般庄重肃穆。
徐莺望着他,眼眶倏地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