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司桥笙才蓦地想起,帝都初春的夜晚也是寒意袭人的。
“你该回去了。”他急促的对念笙道。
念笙软糯的哀求道:“你跟我一起回家?”
司桥笙别过头。“那是我的家吗?”
念笙拉着他的手:“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司桥笙却不说话了。
念笙道:“小笙,你不回燕家,不回司家。我都能理解你的苦衷。可你为何也不愿意回我们的家?”她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副要哭的模样。
司桥笙性感的喉结滚了滚。
他们的家?
他眼底渐渐泛起水光。
他做梦都想回那个家。有他,有阿姐的家。
这是三年来支持着他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他也有说不出的隐衷。
前不久,他在监狱里忽然晕厥了,狱医为他做了全身体检,告诉了他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13号,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差?你有早衰现象……”
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毕竟幼时被拐卖,被人贩子殴打,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身体留下很多后遗症。
被燕父接回家后,渴望的亲情没有到来。反而是双边至亲对他的各种冷落,算计和利用,令他无比寒心。他的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也渐渐扭曲,变得自闭,抑郁。
后来,他只想着为阿姐而活。他过得不幸福,那便让阿姐得到幸福就行。可阿姐嫁错了人,他得知阿姐丢了肾,几乎快气疯了。最后他终于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夜以继日的工作。他要为阿姐打拼一条锦绣大道。
那些年,他身体被他透支完了。
千疮百孔的他,最终患上可怕的早衰。
他对未来所有的美好期待都被扼杀。
……
他不想给阿姐一个美好的泡沫。
让她得到了,又快速失去。这样的痛苦他怕她承受不住。
他不要她再为他难过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