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州的百姓被安置之后,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散了,打算将在国公府的所见所闻,转述给其他没有听到消息的亲朋好友。曹公公亦是带着人回宫,将这一幕盛况告诉靖安帝。顷刻间,国公府门前全都空了,只剩下府邸里的人。一时间,陷入短暂的静默。二房的人被关州的百姓给震惊住,不得不相信,沈青檀失踪期间,是去了关州。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幸灾乐祸,等着沈青檀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可等来的是沈青檀风光回京,狠狠的在他们脸上打了一巴掌。国公爷神情复杂地看向沈青檀,之前外面的谣言越传越烈,他十分担心他们弄巧成拙,真的败坏了沈青檀的名声。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一招釜底抽薪,首接去往关州立功。靖安帝的旨意,以及关州那边赞颂他们的事迹,谣言不攻自破。即便还有小人在私底下非议,也会有正义之士去抨击。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一边倒的诋毁她。“回来了就好国公爷笑得一脸欣慰:“你们先回院里歇着,明日再来我的书房一趟赵颐恭敬地说道:“祖父,孙儿不孝,劳您挂心了“你知道就好国公爷轻哼一声:“快走快走,看到你就来气赵颐行一礼,看向一旁的沈青檀,她正在与老夫人交谈。“你这孩子清减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吧?”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我让厨房煲一只乌骨鸡,给你滋补滋补沈青檀心细的发现老夫人鬓角的发,似乎全白了,不见先前半点灰发。可见这些日子,她在为他们担心。她心下愧疚地说道:“祖母,让您为孙媳担心受怕了“哪家长辈不是要为儿孙操心一辈子?”老夫人笑容和蔼地说道:“你们平平安安地回来,便是对我最大的宽慰。今后做什么事情,多念着家里在意你们的亲人,别将自己往险境里逼迫沈青檀轻轻颔首:“祖母,孙媳记下了老夫人叹道:“你们背后有我们做长辈的支撑,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我们商议。西个人的劲儿,比你们两个人的劲儿好使沈青檀鼻尖发酸,寻常人家的媳妇遇到这种事,即便是平定风波,仍旧会受到责备。老夫人却是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担心他们会遇险,并且给予暖心的安慰。“你这孩子心肠太软,听不得软话。这可不好,容易遭人骗老夫人瞧见她慢慢红了眼眶,拿着帕子给她擦一下眼睛:“你与颐儿回屋歇着,有什么事明儿再说沈青檀闹了个脸红,拿着帕子遮住脸,与赵颐回兰雪苑。大老爷与大夫人向国公爷、老夫人道别,紧跟着去往兰雪苑。国公爷与老夫人往世安堂走去。二老爷急急追过去:“爹,侄媳妇儿去的关州,那您为何逼着侄儿休妻?”国公爷冷声说道:“老夫何时逼迫颐儿休妻?”二老爷语塞,当时老头子是让赵颐解决外头的谣言,并未明着让赵颐休掉沈青檀。转而,他又问:“您对侄儿与侄媳妇儿的事儿,心里是知情的?这段时日告假在府上养病,您是故意配合他们吗?”“怎么,你想做我的主?”国公爷脸色一沉:“你若想当家做主,明日便将你们一房分出去二老爷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国公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二老爷脸色难看,老头子摆明是偏心赵颐与沈青檀,祖孙俩做戏将他骗得团团转。他心里不甘,可又无可奈何。二夫人赶过来,瞧见二老爷一个人站在树下:“老爷,父亲怎么说?”“哎,技不如人二老爷重重叹息一声,反思道:“往后咱们多吃些藕,多长一些个心眼子,不然怕是斗不过大房二夫人翻一个白眼:“你怎的不去捅马蜂窝,在你身上多蛰些眼儿——沈青檀与赵颐将圣旨供奉在香案,便回了兰雪苑。大老爷与大夫人后脚便跟来了。“颐儿,檀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夫人神色憔悴:“我这些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生怕你们会出事赵颐给大老爷与大夫人留过话,并未详说具体事宜。“檀儿与秦老板卖粮食挣的银子,分出一部分救济关州灾民,我便也安排永康商行的人,去救济关州灾民赵颐丝毫没有隐瞒:“我们在西山遇到刺杀之后,得知凶手是誉王与承恩侯,我便安排檀儿失踪,前去关州赈灾。让事情发酵,顺势脱离侯府。以承恩侯与誉王的手段,必定是会拿她的名声做文章。只有前去关州赈灾,无论承恩侯与誉王如何污蔑她,都能够洗刷冤屈之所以让沈青檀打着永康商行的名义去关州,便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她是国公府的世孙夫人,若是与商贾一起行商,总归是会妨碍名声。若是在平常,倒也无妨。可在沈青檀声誉备受争议的时候,再揭露她的这一层商贾身份,恐怕会被承恩侯抓住把柄,引发更大的争议。大老爷与大夫人心中震惊:“承恩侯要杀你们?”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出现幻听。沈青檀坦言道:“公爹、婆母,我不是承恩侯的亲生女儿己经找到亲人,沈青檀便没有再隐瞒,将她与承恩侯府的恩恩怨怨,从头至尾如数告诉他们。大老爷与大夫人的内心再次受到震动,万万想不到儿媳妇的身世如此曲折。大老爷瞪圆了眼睛,他儿子是真的走狗屎运,白捡的媳妇,居然是王爷的女儿。赵珏若是知道了,怕不是得悔青肠子?大夫人眼睛通红,格外心疼沈青檀,小小年纪便要经受这般多磨难。沈夫人的心肠太恶毒,致使沈青檀与亲生父母骨肉分离,也不知她的亲爹娘如何受得了失子之痛。若是她的话,必定要将沈夫人千刀万剐。——镇北王府。门房拿到一封信,便匆匆送去后院,递给守院门的婢女:“这是顾老爷给王妃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