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杨秘书哪里敢接,讪讪赔笑:“能跟在辞爷手下工作是我们的荣幸。”裴谨辞中途把手机丢给桑宁夏,旁边的老总见到,起哄让桑宁夏也打一把。桑宁夏推辞:“我并不……”裴谨辞就把球杆递向她,桑宁夏掀起眼眸,对上他深沉的视线。桑宁夏握着球杆时,已经有些陌生,她完全不记得上次打高尔夫是在什么时候。裴谨辞与几名老总谈笑风生,“……各位待会儿要是取笑她,怕是要哭鼻子……”杨秘书低声:“桑小姐尽力就好。”几位老总饮着香槟,看她也只是看个趣味儿。桑宁夏略略点头,调整站姿,身体重心微微前倾,手指贴合球杆,形成一个稳固而有力的握杆姿势。呼吸、挥杆。手臂、肩膀、背部紧密配合,球杆达到顶点,稍作停顿。下一瞬,猛地发力,身体迅速转动,带动上身和球杆向前挥出。砰——高尔夫球腾空而起,完美入洞。是不是练家子,一眼即明。老总们纷纷鼓掌,称赞她这一球漂亮。裴谨辞徐徐捏着香槟杯,眼眸深沉的望着桑宁夏。换衣间内,桑宁夏要换下身上的衣服,被裴谨辞按住手。桑宁夏狐疑:“不是要换衣服去生日会?”裴谨辞将自己的球杆重新放在她手上,“再打个姿势。”桑宁夏:“在这里?”这里可是换衣间,没有球洞,没有草坪,连球都没有,她打空气吗?裴谨辞沉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方才在球场上充满力量的腰肢,那么细,转动的弧度又那么动人。四目交错,桑宁夏忽然就懂了裴谨辞的意思。她垂眸看了看时间,唇角一勾,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俊美的侧脸:“我可以待会儿在车上打给你看,但是现在我要先换衣服,好去程家的生日宴。”裴谨辞勉强同意。车子刚行驶没多久,后座的隔板就升了起来。桑宁夏答应他握高尔夫球杆,可实际一路上握的却不是。车子快到酒店时,杨秘书隐约听到什么布料撕裂的声音,无声的咽了下口水,思索着待会儿是不是要重新给桑小姐准备一件晚礼服。可——可车辆停稳时,桑宁夏马上就笑容浅浅的下车,站在车身一侧,“辞爷,目的地到了。”裴谨辞目光沉沉的坐在车上,一侧皮带翘起,与他平日里严谨一丝不乱的形象有些不符。桑宁夏笑盈盈的将一块布料往自己的手包里塞,杨秘书没看清楚是什么。同时杨秘书也没发现两人身上有什么布料撕裂,不禁狐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辞爷,下车呀,我们不好迟到吧。”桑宁夏好不容易办了这么一件得意的事情,心情大好。在杨秘书和桑宁夏一个不知情者一个知情者的注目礼下,裴谨辞长腿迈下车。车库上电梯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小风,桑宁夏侧眸问身旁的男人。“辞爷,凉快吗?”裴谨辞狭长的眸子危险眯起,桑宁夏不再在他此刻的雷区上蹦跶。生日宴现场,往来宾客如云。港市的精英与内地不太相同,松弛老钱风的精致,与这座城市一样。二人与程峰同时抵达,一同进入。程家人一出现便是人群中的焦点。裴谨辞在此地经营多年,又有着程家的这层关系,觥筹交错间应对自如。桑宁夏原本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当花瓶,但一直被晾着,她自己都没去,找了个安静的位置自己待着。“桑小姐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当程玲被簇拥着来到桑宁夏身边时,名媛们都在打量她。上流社会的挤兑跟市井泼妇的羞辱向来不同,声线不会拔高,音调不会变化,微笑着就把你贬低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