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撞上了那双瑞凤眼。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简单地跟电话中交代了两句之后,掐断线朝我走来。我蜷了蜷手心,试图找个事件转移话题,却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来。谁能想到呢,优秀如释冬,竟然也会被家里催婚。“遇到了点麻烦,”释冬轻描淡写,“让音洛你见笑了。”“没,我……我刚到。”好吧我承认,对着正义人士撒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音洛所见,我现在深陷麻烦之中,”释冬抬了抬眼皮,无奈道,“不知道音洛愿不愿意伸出你的正义之手,小小地帮我一把。”我迷惑地看向释冬,又听到他说,“有个不怀好意的局我必须出面,但我需要个女伴,扮演我的心仪对象。”释冬的询问让我始料未及。短暂的沉默后,我又听到他说:“抱歉,是我唐突了。”我看着老同学这张窘迫的脸,深知一向注意分寸的他能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一定是被逼无奈到了无法应付的地步,再联想方才他打电话时无奈的语气,问:“那我具体要做些什么?”释冬愣了两秒,惊讶道:“音洛你是答应我了?”他嗓音清润,配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瑞凤眼,让一向严肃端正的他,竟露出了一丝孩子气。“举手之劳,”和之前释冬帮我的那些相比,简单地扮演一个角色根本不算什么,“时间地点还有要注意的台词发给我就行。”我话刚说完,释冬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好奇地看着他,又听到他说:“没那么麻烦,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行。”跟释冬碰面的地点定在维也纳酒店的茶餐厅,时间在明天下午三点。这儿是京港权贵们最喜欢聚在一起喝下午茶的地方,为了以示尊重,我还是简单地倒持了下。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进茶餐厅时,却被服务生拦了下来。“小姐,请出示你的会员卡。”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会员制,但我是受释冬邀请而来,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会员卡。我如实相告,但服务生听到我的回答后,用着十分傲慢的语调说:“那只能麻烦你跟约见的客人联系一下,让他出来接您咯。”我无奈地拿出手机,刚准备拨通,耳旁便传来了熟悉的招呼声。“洛洛,真的是你?”我回头一看,只见身着一身端庄的香奈儿套装的沈华兰面带惊讶地看着我,眼神里一片探究。她身旁还跟了个酒店服务生,正客气地替她拎着稀缺的鳄鱼皮爱马仕。一整个阔太太的气派。事情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巧合。见我被拦在门口,沈华兰身后的服务生立即询问道:“这位小姐什么情况?”拦住我的服务生马上恭恭敬敬地回复道:“她说约了人,但无法出示本酒店的会员卡。”服务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怯生生地瞅了沈华兰一眼,声音也低了几个分贝:“我并不知道她约的是周夫人。”那声调里,明显带着对上位者的畏惧和恐慌。沈华兰见状几步走到我面前,对着一旁的服务生道:“我有两句话要单独跟她说。”两名服务生立即会意,识趣地退到了一旁。当原地只剩下我跟沈华兰两人时,她看着我,说:“今天庭柯在这里宴请了林杳杳和赵女士,洛洛你也是过来凑热闹的吗?”她话说出口,我才恍然大悟。再联想方才她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哭笑不得。她可能误以为我是来捣乱的。想到这,我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很。于是实话实说道:“阿姨,你可能误会了,我今天也约了人。”“在这里?”追问声入耳,沈华兰那张保养得当的面孔上竟闪过一抹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