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乏、累,大脑宕机,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周政南弯腰,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宁夏,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安心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桑宁夏眸光逐渐涣散,在他的安抚下缓缓闭上了眼睛。周政南爱怜的将她抱起,她瘦削身体靠在他怀里,让他一颗心无限柔软。“出来吧。”缓步平稳的走上楼梯,周政南淡漠开口。被他随手扯下的白色绷带丢到楼下,三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提着工作箱徐徐走出来。香山别墅。抱着娃娃在客厅的小裴依眼巴巴的瞅着门口的位置,看到有人回来,马上踩着小脚丫“哒哒哒”的跑过去。可是回来的不是桑宁夏,是裴谨辞。小丫头抱着娃娃失望的低下头。裴谨辞挑眉,单手把小裴依抱起来,“看到爸爸不开心?”小裴依搂住他的脖子,可怜巴巴:“桑宁夏。”她要桑宁夏。裴谨辞沉眸,视线扫视一圈,没有看到桑宁夏的身影。他沉眸,问佣人:“她人呢?”佣人:“您说桑小姐?她十点半左右接到个电话,说是她朋友出车祸,要去医院一趟,这上午走了以后就一直没回来。”朋友?除了安澜,裴谨辞就只能想到一个人——周政南。安抚了小丫头后,裴谨辞一个电话打到桑宁夏手机上。无人接听。再打,还是一样的结果。天色逐渐暗下来。裴谨辞负手站在书房的窗户前,桑宁夏还没有回来。书桌上手机振动,是杨秘书的来电。“辞爷,查到了,桑小姐跟周政南回了周家老宅,没再出来过。”周家老宅……裴谨辞眸光沉下来。打开的窗户,微风夹杂着热浪,吹得人心烦意乱。小裴依趴在门框上,探着小脑袋:“爸爸,要桑宁夏。”她拽着裴谨辞的手,“桑宁夏什么时候回来?”裴谨辞沉了沉呼吸,大掌轻抚她圆圆的脑袋,“爸爸出去一趟。”小裴依仰头问:“是去找桑宁夏吗?”裴谨辞:“……嗯。”小裴依乖乖的松开手,“爸爸早点回来。”裴谨辞驱车抵达周家老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相较于五年前老宅的灯火通明,此时的周家老宅静谧、无声,只有一盏灯明亮,大半座老宅都隐匿于黑暗。裴谨辞长身玉立于门前,抬手,扣门。开门的佣人上下打量他,“先生找谁?”裴谨辞淡声:“周政南。”佣人顿了顿:“我们少爷不见客。”裴谨辞:“打扰了……”佣人闻言正要关门,门便被裴谨辞径直推开。长腿随之迈入,没有给佣人反应的时间,他颀长身影已经朝里走去。佣人一愣,没想到他的“打扰了”是这个意思。连忙追上去:“先生,我们少爷不见客,请你出去。”客厅内,周政南看着闯进来的男人,抿了口茶。彼时,周政南再看昔日自己完全没当一回事的贫困生,时移世易,没有了当年的局促和窘况,短短五年时间就跟他们站在了同等的位置上。抢走了他的最珍贵。佣人低声道歉:“少爷,这位先生他……”周政南放下茶杯:“没事,你去忙。”佣人点头离开。裴谨辞环视四周没看到桑宁夏的身影,沉声:“她呢?”周政南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客厅中央的花瓶,说道:“那是我跟宁夏十六岁那年在手工坊用了一整天做出来的,上面的人物也是她亲手所画,是那时的我们。”他随手一指旁边被挂起来的工笔画,“那是十七岁那年我生日她送给我的。”周政南缓缓站起身,“我房间里还摆着她七岁到十七岁我们一起有过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