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父脸色铁青,“辞爷,我儿子现在要马上去医院!”裴谨辞缄默着,居高临下的睨着他。郑父滔天的怒火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顷刻间从头冷到脚,“辞爷,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郑父祈求的声音夹杂着郑鹏痛苦的惨叫。裴谨辞不为所动,“夏夏,你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桑宁夏眼眸垂着:“郑鹏接了一通电话告诉地址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暴露,想要强、暴我,毁了我。”裴谨辞眸色阴鸷瞥向惨叫的郑鹏。郑父拔高声音:“所以你就割掉了他的命、根、子!”桑宁夏面无表情,“你喊什么?”郑父恨不能杀了她,却碍于裴谨辞在场,只能咽下这口气:“辞爷,我这个不孝子千错万错,也罪不至死,再这么耽误下去他会没命,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裴谨辞狭长眸光落在桑宁夏身上。桑宁夏缓步走向被抬着的郑鹏。郑鹏浑身都被冷汗湿透,眼神狰狞:“杀了她!杀了这个婊子,杀了……啊!啊啊啊啊!!!”杀人诛心。桑宁夏用切断他的水果刀,插着那被踩烂的半截,一同丢在他身上。郑鹏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一直跟在裴谨辞身后的杨秘书看着这一幕,默默咽了下口水。裴谨辞唇角勾了勾,抬手,门口阻拦的保镖让开一条道,郑鹏被抬出去。郑父追出去前,恶狠狠的看了桑宁夏一眼。客厅空了一半,血腥味依旧浓郁。裴谨辞骨节分明的手指抽了张纸巾,蹭掉桑宁夏脸上的血滴。桑宁夏掀起眼眸:“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裴谨辞淡声:“我没说要管你。”她这话,看似认错,实际上是把后续的烂摊子直接推给他了。桑宁夏抽了抽鼻子,哭腔:“你怎么才来啊,你都不知道他刚才有多吓人,我特别害怕。”她害怕?杨秘书看着地上郑鹏还没有干的血,嘴角抽搐了下。裴谨辞睨着她,不买账,“切口整齐,一刀断,你害怕?”桑宁夏顿了顿,趴在他胸口,“我被绑架了哥哥,他还想强、暴我,那个老头走之前,当着你的面还瞪我。”裴谨辞不肯松口给她处理后续,她就把他一起拉下水。说郑家动他的人,他找上门也没有给他面子。杨秘书微微上前,“辞爷,听闻那位郑总老年得子,甚是宠爱,现在身子废了,怕是……不会善了。”裴谨辞眸底深幽不见底色,大掌徐徐抚摸着桑宁夏的长发:“去查郑家公司的账目。”斩草除根。天气那么热,该有点心凉的事件,降降暑。杨秘书:“是。”桑宁夏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从男人宽阔的怀里离开。怀里陡然一空的裴谨辞斜眸睨了她一眼。白眼狼。五天后。穿病号服的郑鹏跪在香山别墅门前,拦下了裴谨辞的车。车上的桑宁夏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郑家偷税漏税了多少?”裴谨辞淡声:“两个亿。”桑宁夏蹭了蹭挺翘的鼻梁:“足够补到郑家倾家荡产了。”倾家荡产?裴谨辞:“不止。”郑家就算是变卖所有家产,也补不上这次的窟窿。锒铛入狱已经是必然的结果。郑父点头哈腰的来敲车窗。车窗半降,裴谨辞深邃眉眼寡淡:“郑总这是……”他没下车,郑父便只能弓着腰:“辞爷,手术刚进行完,这不孝子刚一能下床,我就把他给您带来了,您是打是罚,我们郑家没有一个不字。”眼下态度与五天前,已经天差地别。桑宁夏靠在椅背上,玩着手机,既然没有提及她半个字,她也没什么兴趣开口。但裴谨辞却叫了她的名儿,“夏夏,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