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夏掀起眼眸看向程玲。程玲双臂环胸,港市精致逼仄土生土长的程玲身量也堪堪一米六,踩着恨天高也比穿着平底鞋的桑宁夏矮上些许,这却并不妨碍她盛气凌人的居高临下。财势地位皆是能为她拔高的底气,她没再说话,便是没有给桑宁夏拒绝的机会。桑宁夏淡声:“程小姐,按照工作时长,我半个小时前已经该下班,而今天是我工作的最后一天。”此刻,她们已经不再是上下级。桑宁夏摘下工牌,“明天我会去办理离职手续,这段时间,感谢程小姐的……照顾。”程玲眯眼看着转身离去的桑宁夏,下巴抬起,还从来没有人能这么打她的脸。桑宁夏站在路边公交站等车,此刻四方城的交通有些拥堵。她抬眸时,看到了程峰的车。降下三分之一的车窗里,能隐约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就算是把安澜给了梁玉白,也不妨碍程峰对安澜随叫随到。也许这样近乎偷情的做派,更能让程峰感觉到新鲜、刺激。桑宁夏从公交车上下来,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抵达香山别墅。“嘀嘀——”裴谨辞驱车从她身边经过,按了两声喇叭:“上来。”桑宁夏朝他看了两眼,坐上副驾。“我……今天看到程峰把安澜从梁玉白身边带走了,程峰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裴谨辞单手熟练的操控着方向盘,“那孩子能留下,也绝不能沾上程家的关系。”桑宁夏猛然反应过来,“可……梁玉白就甘心做这个冤大头?给人养孩子?”裴谨辞淡声:“在你的认知里,这算是新鲜事儿?”桑宁夏沉默。自然,不是什么新鲜事。有权有势的男人有了不能公之于众的私生子,找个地位低些男人的跟情妇结婚,给没出生的孩子制造个“健全”的家庭。拿资源喂着这个甘戴绿帽子的“丈夫”,算是几方共赢。“所以程峰他……以后不会放安澜走了?”桑宁夏问裴谨辞:“他那个未婚妻万松颜如果知道他有个固定的情人,要动什么手脚,程峰他会护着安澜吗?”裴谨辞只说:“夫妻利益一体。”这就是,不会了。车子平稳驶入别墅,缄默着的桑宁夏在下车前问他:“裴谨辞,你有依依了,如果我再给你生一个,你以后怎么跟你老婆交代?”她其实想问,他会不会护着他们的孩子。裴谨辞单手推开车门,“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他没回答,桑宁夏觉得他是在否认。桑宁夏一直都挺不明白,怎么男人都那么执着于要孩子。裴谨辞也不是免俗的那一个。今夜没有星星,桑宁夏洗了澡倚在阳台的围栏上看月亮。城市的夜晚,星辰是个稀罕物。就像一二线城市,人人筹谋算计着自我的利益得失,真心也少的可怜。所以,当裴谨辞裹着浴袍,带着水汽从后面拥着她,亲吻她脖颈时,桑宁夏禁不住问他:“哥哥,你离开的这几年,又想起过我吗?”裴谨辞薄唇吻着她纤细馨香的侧颈,“你呢?”桑宁夏很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你刚离开的时候那段时间,还挺想的。”裴谨辞似乎是顿了一下,也似乎没有,呼吸纠缠,身体开始痴缠:“想我什么?”桑宁夏被他亲的瘙痒,月色下,微微扬起脖颈:“想你,的,身体。”她说的是实话,她最开始看中他,就是他长得好,身材好。她看过他游泳,只穿着泳裤,鼓囊囊的,恰到好处的薄肌,健硕的双腿修长,宽肩窄腰,跟按照她想法长的一样,正正好。裴谨辞嗤笑一声,“小、淫、娃。”桑宁夏最不喜欢他在做这事儿的时候骂她,可似乎他钟爱说这些个糙话,跟助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