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贵妃凤眸微亮,抬眸时作出恨其不争的神色,“臣妾将姝儿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其实也不忍责备她,可昨夜之事她实在做的过分,若不严加管教日后说不定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事。”她咬了咬,十分为难的道:“纵容侍卫擅闯宫妃寝殿,不敬长辈,这两桩罪名不容辩驳,请皇下下令赐长公主笞刑二十,在御书房外罚跪两个时辰,以示惩戒。”凤贵妃口中所言的“笞刑”是后宫专门为犯错宫人所设,用厚重的戒尺重打手心。这等刑法,向来是用以惩戒不听话的奴才,如今凤贵妃提出赐晏姝笞刑,显然是丝毫没有顾忌她长公主的身份。笞刑二十不会有什么大碍,可若当真行了刑,晏姝作为长公主的颜面也尽失了。“微臣认为贵妃娘娘处置得当。”宋御史赞同的点头,“皇上,此事本是您的家事,微臣等不该插手,但长公主身份尊贵,一言一行皆代表了皇家颜面,切不可纵容此风!”景皇一言不发,沉默地注视着殿内众人。就在此时,周德全一道高亢的喝声打破了殿内的死寂。“长公主到!”晏姝神色冷淡的抬步入殿,清冷的目光环视一圈,红唇轻扬,嗓音发寒:“知道这是父皇的家事还废话连篇,宋御史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当真是丝毫没有将父皇放在眼里啊。”宋御史脸色一变,难看到了极点,“扑通”一声朝着景皇跪下,喊冤道:“皇上明察,微臣绝无此意!”景皇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宋御史心里一咯噔,额间冷汗流出,咬紧了牙不敢再多言一句。景皇看向晏姝,冷冽的目光骤然温和许多,“周德全,赐座。”此言落下,众人神色各异。凤贵妃、三皇子晏琮等人眼底蕴着愤怒与忌惮,诸位朝臣与不想干的皇子们眼底掠过深思,太后、皇后则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好戏。晏姝的座位设在景皇之下,太后对面,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长公主是与太后平起平坐的存在。众人不约而同的去看太后,却见太后面上端的一副慈祥模样,没有半分不悦。晏姝坐下,谢敛安静恭敬的站在她身侧,他气息内敛,垂头沉默时几乎没有引起旁人丝毫过多的注视。所有人的目光只落在晏姝身上。见晏姝一出现瞬间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晏琮眼底掠过一丝恨意,很快被他遮掩的干干净净。他看着晏姝,皱眉质问:“母妃待皇姐不薄,皇姐怎么能让侍卫擅闯翊坤宫,往母妃寝殿丢尸体恐吓母妃!”尸体?她可是让风鸣给小夏子留了一口气,人没死,怎么能叫尸体。晏姝轻飘飘地扫了眼晏姝,而后玩味地看向凤贵妃,嗓音清冷,“贵妃娘娘是不是忘记告诉大家,本宫为何要杖责小夏子?”晏姝神色淡然自若,丝毫不见被众人问责的慌乱。她暗自咬牙,面上抹了抹眼泪,道:“你做事素来毫无章法,本宫又如何知晓。”此番告状,她避重就轻,告了晏姝一个不敬长辈、肆意妄为的罪名,自是隐瞒下了小夏子为何会被杖责的内情。若被晏姝揭破,她也只当不知情。而且。。。。。。她凤眸扫过晏姝身侧站着的谢敛,眼底闪过一抹轻蔑。晏姝揭破小夏子是因指使冷宫掌事太监给谢敛下毒才被杖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