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唐修吼道。侍卫们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离开,反正不管去哪儿,先离开太子的视线就对了。去太子府那天,傅啾啾赖床了,天气太冷,她只想躲在被窝里,就算穿的厚实暖和,她还是不想出门。两个丫鬟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的,“我的郡主,可不能再睡了。”“烟雨,外面冷。”傅啾啾撒娇似地道。“不冷不冷,一会儿穿上就不冷了。”烟雨也像是哄着孩子似的哄着她,傅啾啾对着她一笑,“烟雨,你越来越有人家媳妇的模样了。”烟雨一边帮她穿着衣服,一边不满地道:“郡主好坏,我帮你张罗,你还取笑我。”“我是说真的呢,烟雨,你以后肯定是个很好的娘亲,生个女儿吧,一准被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的花裙子我都包了。”烟雨苦笑,“那我生儿子你就不管了?”她叹了阔气,“我可生不出漂亮的女儿来,我跟他……都是普通人。”“不会的,烟雨好看着呢。”她是那种温婉的没有攻击性地美,属于耐看型的。而念夏的话,就是那种机灵古怪地,当然也不丑。“烟雨,你嫁人了,就不用来我这里了。”傅啾啾道。烟雨身形一怔,“郡主……您……您不要我了?”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傅啾啾的。“不是呀,你成亲了,要生儿育女了,还有给人家当娘子,再来我这里怎么行?”“行的。”烟雨一口道,“大肚子了也不是不能干活,不干重的就行了,他也要给主子当差的,我们……要一直跟着郡主的。”傅啾啾见她这么想,也就不再继续了,只是想着她以后有孕了一定要给她好好的放个长假养身子。傅啾啾迷迷糊糊地被两个丫头弄好,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呀,怎么这么红啊。”衣服是红的,发饰是红的,衬的她冰肌玉骨,异常的白皙。“老夫人说的,过年了就要喜庆,而且她还说了,红色辟邪,今年是您醒后第一个年,要穿红的。”傅啾啾倒也不讨厌红色,只是觉得太扎眼了,不过既然是老母亲的意思,她也就不说什么了。阿图修也换上了北漠的衣服,红色为主,两个人站在一起,颇有些姐妹装的意思。“七金也去吗?”傅百万看着俊逸清雅的儿子问道。“傅大伯,七金跟我一起去,他是我的人,当然可以去了。”傅百万虽然没有重男轻女,可是到底是个男人,说女人是男人的人,他听着没觉得有啥,可是听着说儿子是她的人,就有那么一丝不自在。但是还不至于多刺耳,“行,那你好好玩,七金啊,一定要照顾好妹妹,知道吗?”傅七金点头,“爹,我知道了。”马车上,唐羡牵着傅啾啾的手,很温暖,也很踏实。“怕吗?”“你应该问问,他怕不怕?”傅啾啾笑眯眯地道,“你说他这是想要干什么呢?难道不知道葛家碰不得,还非要蹚这摊浑水?”“四哥一向仁义。”唐修说的时候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傅啾啾也笑了,“是啊,那年初听得他说那样的话,还真的觉得他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呢,谁知道这么坏。”“唐七哥哥,我知道你的性子,可是唐修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下得去手,压根也就不会顾念什么手足之情了。”唐羡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他是害了你的人,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或许,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只怕做了更多的恶。”傅啾啾觉得是极有可能的。“对了,素问来信了,告诉我一切都好,年前的事儿了,我一忙就给忘了。”唐羡笑笑,“你们倒是投缘。”“是啊,说不出来的奇怪,就好像我们上辈子认识似的,我一开始是不相信真的会有人那么真心实意地对我的,可是素问……让我知道,我想错了。”“幸亏她是个女子。”傅啾啾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怎么,是女子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胡闹!”唐羡瞪傅啾啾,不是很凶的那种,但是警告意思十足。傅啾啾笑了,她只是说说,又没有别的意思。傅啾啾和唐羡几人来得不早不晚,后面还有人,像白若妆和唐晏两口子就还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两个又闹别扭了。不过已经有人先来了。傅啾啾扫了眼,大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偶尔一两个不熟悉的,也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老七,啾啾,明月,七金,你们来了。”唐修一如既往地打招呼,完全没有架子。傅七金感受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审视目光,有那么些不舒服。之前的方家算是大户人家,可跟京城这些达官显贵是没办法比的。明月没想那么多,只当他是有些紧张了,主动地拉起他的手,“七金,别怕。”傅七金想说自己不是怕,可是看到她,就压下了心头不好的情绪,“好。”别人的眼光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明月的眼里一如既往的神情和只有他。白若妆和唐晏姗姗来迟,原来是小儿子唐皓烈也要来,说是来看看四叔家里的好玩的。夫妻两个没办法,只能把孩子给带了过来,因此就耽搁了些。杜希月也没来,白若妆就自然而然地走到傅啾啾跟前抱怨,“真是没辙,这当了娘后,就是麻烦。”“不会啊,皓烈很可爱。”小家伙两岁多,一来就成了团宠,大家都在捏他的脸。一般人不敢,但是几个叔叔那可是捏的很起劲儿的。就连唐羡也没忍住上手。突然一大堆人围了过来,皓烈被这阵仗吓着了,“哇”地一声就哭了。白若妆哪里受得了,就想着过去看看,不过奶娘已经把人抱住了。“好了好了,皓烈乖,许是这里人多,把小家伙吓着了,你们去那边休息下。”傅啾啾看向说话的唐修,“大皇嫂,皓烈那里你不去看看吗?”“夫人,您跟郡主说话吧,许是小世子饿了,我带他去吃些东西。”白若妆也没多想点点头,“这孩子跟奶娘的时候多,有时候哭起来,我也哄不好,我都在想,是不是外头医学院的事儿该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