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艺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她的过去,在一场生日宴会上,她对玉树临风、高大帅气的厉远峥一见钟情,可是后来的某天喝醉了酒,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躺在身旁的人……却是……她豁然睁开眼睛。“你醒了啊。”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与梦境重叠在一起。陶艺真吓得瞪圆了眼睛,心跳在这一刻的频率加快,她的手抓紧了床单……“你……你……”她如同看到鬼一般,惊恐地瞪圆眼睛看着对方,呼吸也变得急促……面前的男人叹气,“艺真,这么多年没见,我本以为,我跟你一辈子不会再联系了。”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厉文弘。陶艺真回过神来,很警惕地注视着厉文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厉文弘解释道:“你在上海的地址我有,我去那边找你,照顾你的保姆说你住院了,我就过来看看你的情况。”陶艺真摇头,“我很好,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何必来看我。”“你……”厉文弘欲言又止。毕竟是顶着一张老脸了,脸皮有了。沉吟一会儿,他才艰难地问出口。“叫做陶思远的小子,他是不是我的骨肉?”“他是我的儿子,但不是你的骨肉。”陶艺真别开脸去,不愿意去看厉文弘。厉文弘嘴角抿了抿,“当真不是吗?”“不是。”陶艺真回答。“那他是谁的孩子?是我大哥的儿子?”“也不是。”陶艺真摇头说。厉文弘见陶艺真不肯松口的样子,他叹气。“当年,咱俩是同学,我先心悦于你,谁知你看见我大哥第一眼,就爱上了他……造化弄人,我大哥已经有我嫂子了,要是你没有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想现在的你不会过得这么凄惨,至少有我陪着你。”陶艺真闭了闭眼,冷淡的说,“你现在有你的老婆孩子,你何必再提往事。”厉文弘颔首,“你说得对,我很爱我的老婆孩子,我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年轻的时候不懂,年纪越大越懂得平淡才是真,谁知道……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不得不来找你一趟。”“什么事?”“看来你还不知道?你儿子闯大祸了!”厉文弘反问陶艺真。陶艺真茫然的样子,她并不清楚,陶思远在网上已经实名挑衅厉璟辰郑燕的事情。一来,她并不经常上网。二来,她和陶思远通完电话就心绞痛住院了……此刻厉文弘把陶思远做的事情,告诉了陶艺真。陶艺真再次瞪大了双眸,“阿远……他怎么会……”“你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思念我大哥?可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和我大哥,没有那档子事,可是咱俩曾经有过……““够了!你不要说了。”陶艺真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她指住厉文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一场错误,我们约定好了彼此都忘记,我早就忘记了,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一直都是这样。”“你不要激动,我也没有想刺激你的意思,我就想问你一句,阿远的爹到底是谁?!”“我说过了,不是你大哥……”陶艺真又补充了一句,“更加不会是你。”厉文弘并不相信。“你知道吗,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五十遍那个视频!他的容貌是像我几分的,不太像我大哥,所以他是我的儿子是不是?!你当年怀孕了吗,就是我的孩子……”“阿远和你们家没有关系,更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再问了,我求求你了。”陶艺真已经毫无气力,虚弱地指着门口,“出去,你离开!”厉文弘并没有离开。他沧桑的眼神浮现出明显的慌乱,“艺真,无论他爹是谁,你都要一口咬定,不是我。”陶艺真,冷漠地去看厉文弘。厉文弘这才解释,“这件事惊动了我爸那边,老爷子若是知道我和你过去有一腿,我的后果会很惨,我老婆孩子不知会怎么看待我这个丈夫和父亲。只能委屈你,咬定孩子是我大哥的骨肉,我大哥去世多年,没有办法进行直系亲属鉴定。”陶艺真眼神更加冷冽,“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欠着远峥的,可我从来不欠你厉文弘!”厉文弘艰难道,“好,……你这句话就间接承认了,阿远那个孩子是我的骨肉!他是我厉文弘的儿子。”陶艺真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你真是个傻子,”厉文弘禁不住埋怨起来陶艺真,“你为什么当年不流掉,你这是害人害己,你真是要害死我的,你知道吗!。”陶艺真咬了咬嘴唇,她都离开了南帝,她能害谁?厉文弘说,“现在的重点,你按照我说的,一口咬定阿远就是你和我大哥的骨肉。”陶艺真忽然喊了一嗓子,“我不会这么做的,远峥不是阿远的父亲。”厉文弘倒是淡定,“他实名举报我嫂子一家,引起了轩然大波。我那位大侄子现在是帝景集团总裁,他碾死阿远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要是知道阿远说的都是假的,诽谤他和造谣,你觉得,阿远的后果会怎样。”陶艺真……眼神狠狠收缩了两下。厉文弘见她心系陶思远,继续说,“你只能这样将错就错,不然,我嫂子的脾气你知道的,她肯定要阿远坐牢,”“你忍心看到阿远坐牢吗?我这个当爹的不忍心,你这个当妈的又怎能忍心。”“……”陶艺真蠕动着嘴唇,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厉文弘伸出手,想要拍打一下她的肩膀,却被她闪躲开,拒绝她的触碰。虽然她抗拒,可厉文弘看得出来,陶艺真被他的话说服了。他摇头叹息道,“你好好养病吧,你一直心脏不好,注意休息吧。”说完,他便离开。陶艺真的身体瘫软……灵魂回归之后,她这才抓过手机搜索了起来,然而陶思远发布的视频,已经被删除了,搜索不到了。……浦东机场。陶思远过来接机,顺便和厉东赞打了声招呼,厉东赞见双方情势不对,他借口去洗手间,回避。郑燕仔仔细细从脚到头打量陶思远,她看陶思远的相貌,莫名的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