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远勾唇一笑,“好,我跟你们走。”他没有任何辩解的就上了警车。正如同他所说,冲动就要付出代价……本就冷清的陶家老宅,现在彻底落寞了。……“陶夫人,不好了!”医院负责照顾的保姆跌跌撞撞跑进来,慌乱不已。“陶少爷被拘留了!”“什么?!”陶艺真没想到,厉远峥的儿子那么无情,居然还是没有放过陶思远!“你带我下床,我要去警察局一趟。”“夫人您身体还没好,还是别走动了,少爷在拘留所会担心的!”陶艺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管……“阿远被拘留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被判刑?不,我不能看着阿远判刑,几年牢狱之灾,他吃不消!”然而她刚下床就因为身体太虚弱,跌倒在地上。保姆连忙搀扶起陶艺真,让她还是静静等待调查结果吧。陶艺真等不了,抓着保姆的手,吩咐保姆,赶紧帮她联系一个叫郑燕的女人!她立刻马上要见到郑燕。“是,陶夫人……”……郑燕这两天就待在她的病房,看着那份检测报告出神。她不能接受,怎么都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外有孩子。那个女人还是她最讨厌的陶艺真。当年没有她漂亮,却比她有钱的陶艺真……就在郑燕黯然神伤,久久难以平静的时候,陶家的保姆终于四处打听找到了郑燕。陶艺真要见她,有很重要的话,要和她说!“我和她陶艺真,再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你帮我转告她一句话,她既然用不光彩的手段生了,就应该藏好了,一辈子不让她的儿子公布于众!”“现在公开了,一个私生子,妄想进我们厉家的门了吗,她做梦!”保姆被郑燕的阵势吓到,哆嗦着说,“可我们夫人,她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我不想听!”郑燕朝着对方吼道,把对方吓了一跳,只能先离开。……同一时间的厉家。老爷子联系了厉璟辰,“我让你不要追究小陶哟,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我看新闻说,小陶被拘留了?!”厉璟辰:“我不这么做,我没办法给公司董事会一个交代,更没办法给身为原配的我妈一个交代。”厉老爷子叹气,”那终归是你弟弟,是我们厉家的人,你不要太过分了啊!”厉璟辰的声音有些冰冷,“我只是公事公办。”“你——!”“您没别的要说的,我先挂了。”厉璟辰把电话挂断了。他双臂交叠交叉在胸前,来了上海,他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闭眸浅浅休息了一会儿。……陶思远已经被拘留24小时。忽然有人来看他,陶思远很意外。宁简安隔着玻璃,她拿起了面前的话筒。“我看到新闻你被拘留了,我就买了飞机票,第一时间赶来了。”“谢谢你来看我。”陶思远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愿意保守那个秘密。”陶思远沉默了。宁简安自嘲道,“自从你做了和阳阳的亲子鉴定,每一个晚上,我都睡不好觉,我都在做噩梦,我害怕我会失去一切,我的事业,包括东赞。”“为什么?呢?”这也是陶思远一直都想知道的。为什么,宁简安这么害怕她的外甥被暴露?她只是孩子的大姨……这又不是古代搞什么株连九族。宁简安垂下眼眸淡淡道,“我给你找了律师了,如果要打官司的话,你可以和律师商量。”陶思远摇头,“不用了……坐牢我认了,是我自己太冲动,冲动是魔鬼。”“是啊,冲动是魔鬼。”宁简安忽然感慨了这么一句。“简安,”陶思远不甘心道,“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真的很想知道,难道厉璟辰一次都没有怀疑过阳阳是他的儿子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宁简安沉默了许久,许久。“你还记得,我刚来南帝,我告诉你,我见到了我的妹妹。”“嗯,当然记得。本来你要来上海找我的,但是你说你见到了妹妹,你说她过得很辛苦,你想要带她一起离开南帝。”“是啊,那个时候,我还没和她相认……她告诉我她离婚了,有一段失败的婚姻,”“我也才知道我那个妹妹,居然离婚后还偷偷生了前夫的孩子,”“她也是心大,阳阳经常出去找爸爸都不知道,终于被她前夫怀疑,就拿了和孩子的头发样本,想要做鉴定,”陶思远的心一惊,然后呢?按理说厉璟辰做了报告检测,应该知道阳阳是他的亲生儿子才对。宁简安继续说,“他把检测样本给了东赞,让东赞帮他联系我们医院做,而我趁着东赞不注意,私自调换了样本。”陶思远一证,“你疯了吗?这是违法的,要是被揭穿,你的医师执照就保不住了。”“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我想帮我妹妹隐瞒孩子,而且我一心想着,我很快就会带我的妹妹和我的外甥离开南帝。”当时,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才毅然决然修改了亲子鉴定。陶思远沉默了几秒,“然后呢?检测结果显示阳阳不是他的孩子?”“嗯,我妹她前夫也没有怀疑结果,”“我以为,这件事自此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谁知道厉璟辰的朋友、甚至东赞,都在见过阳阳的脸庞之后,对孩子的身份起了疑心。”“那时候的我,已经爱上了东赞,我也已经决定为了东赞留在南帝,”“我不能失去他,我也不能失去我引以为傲的事业,我只能选择一而再,再而三的造假报告,”事情,就是这样了。陶思远彻底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厉璟辰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骨肉生活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明白了为什么宁简安这么害怕孩子的身份暴露,骄傲如她,也会低三下四恳求他不要曝光孩子的事情……“何必呢。”得知真相的陶思远心情很是复杂,“你这么如履薄冰的活着,多累啊。”“我做错过一次,我就只能去撒第二次第三次的谎言,去圆这个谎。”宁简安一字一句道,“累,总比失去一切的好。”“我拥有的就那么少,我不能够再失去什么了。”陶思远心情更加复杂了。末了,他认真了起来,说,“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摊牌阳阳的事情,你也可以不用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