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处的颀长身影目光幽然落在桑宁夏惊慌的脸上,眸光深邃沉寂。桑宁夏心沉到谷底。这个程少显然来历不凡,听刚才他们聊天的内容,背景通的是上面。程少见她不吭声,不耐烦道:“直接开个价,一夜想要多少。”桑宁夏急的红了眼睛,解释:“我是学生,不陪客。”“啪。”话落瞬间,一巴掌就直接扇在桑宁夏的脸上。程少骂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什么不陪客,婊子不卖身,在这里卖清高?!”桑宁夏被扇倒在桌子上,撞倒了半边的酒水。程少这一巴掌打的所有人噤若寒蝉,包厢内的淫靡也戛然而止。阴影处的那道高大身影,握着酒杯的手指陡然收紧,金丝边眼镜折射出眸色漆黑一片。安澜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身旁的姐妹按了下去:“她自己找死就算了,你少连累我们。”桑宁夏耳朵嗡鸣,娇嫩的小脸迅速就肿了起来。程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狼狈,“……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桑宁夏心知肚明,程少这么强硬的非要睡她,除了见色起意,更重要的是……自己让他丢了面子。如果她不能让程少找回这个面子,那她今天就算是被玩死在这里,都无人理会。桑宁夏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狼狈蓬头垢面的对程少鞠躬致歉:“对不起程少,是我不识抬举,只是我……今天身上不方便,怕扰了您的性致。”进入顶楼包厢里的服务生跟小姐一样,身上穿的都没有几块布料。随着她鞠躬道歉的动作,酒水顺着她的侧脸和发丝,无声落在地上。程少看着她脏兮兮的模样,也没有了性致,拿起桌上的酒就从她头上浇下去。桑宁夏被酒水眯了眼,一张小脸惨白,却一动不敢动。“脏兮兮的,真是碍眼,还不快点滚出去。”见程少发泄完了,安澜连忙斥责道。桑宁夏浑身颤抖着朝外走。程少:“站住。”桑宁夏垂在一侧的手指握紧,她此刻已经有想要抄起酒瓶朝程少脑袋上砸去的冲动。可她不能。桑家早就破产了。她早就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桑家大小姐了。“请问程少……还有什么吩咐?”程少:“把衣服脱了,爬出去。”桑宁夏指甲深深的扣住掌心,直到刺疼感让她冷静。安澜“噗通”一下子跪倒在程少脚边:“程少,求求你放过她吧,她,她一点风情都没有,我我是这里面技术最好的,让我伺候您吧……”程少一把拽住安澜的头发,像是要将她的头皮扯掉:“喜欢伺候男人是吧,那今天你就挨个去伺候一个遍。”说着,就把安澜推给了余下的几个男人。安澜连忙求饶。桑宁夏注意到,一直在阴影里坐着的男人,还是没有动。他就像是一尊无欲无求的大佛,冷眼旁观着包厢内的一切。桑宁夏抱着最后的希望,跪倒在男人脚边,纤细白皙的手指拽住男人的衣角:“求你,帮帮我们……”裴谨辞薄凉冰寒的目光落在这张昔日盛气凌人引诱他堕落的漂亮脸蛋上。“求我?”他是带着嘲弄的反问,慌乱的桑宁夏却听成了陈述。桑宁夏掩下眼底对于这群畜生的厌恶,楚楚可怜着:“求您,帮帮我,我还在上学,只是做兼职来赚点生活费,求您帮帮我……”裴谨辞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精小的下巴,倾身,与她四目相对,“说的真是可怜。”昔日那个金枝玉叶,是怎么沦落到这副傲骨全无的模样?他期待着桑宁夏看清他面容后的震惊和惊慌失措。可是,统统没有。桑宁夏根本……没认出他!“阿辞,你一向不是只碰雏?怎么,今天这是要破个例?”程少似笑非笑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