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时,桑宁夏就接到了裴谨辞的来电。桑宁夏捏了捏手指,没想裴谨辞还专门为刷了他十万块,打电话过来。电话刚一接通,她就自己承认:“那十万块是我花的。”别墅内的男人顿了顿,“……出去逛街了?哪个商场?”桑宁夏咬唇:“……哪里花的你先别管。”裴谨辞淡声问她:“嗓子怎么了?”桑宁夏摸了摸自己被掐的还有些疼的脖颈:“……感冒。”裴谨辞剑眉微拧:“什么时候回来?”这话里的意思是……桑宁夏终于回过味来,沙哑的嗓音带上惊喜又偏生要故作不在意:“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吗?”裴谨辞唇角细微勾起,“我是去工作。”桑宁夏不管这个,马上开车回去了,要下车时,又转头从包里拿出散粉和口红简单补了一个妆,镜子下移,看到脖子上被掐的青紫的痕迹,好看的眉头一皱,粉底遮不掉,只好拿了丝巾遮住。裴谨辞八风不动的坐在客厅看财经杂志,听到佣人跟桑宁夏打招呼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她今天倒是穿的暖和,没有为了好看不考虑保暖。到了客厅里,外套脱了,丝巾还牢牢的戴着。桑宁夏看着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过去抽走他手里的杂志,“你刚才不是还说想见我吗?为什么我回来了,你又装高冷不理人?”男人长身慵懒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我说了想见你?”桑宁夏手指点着他胸口,“你不想见我吗?”她颐指气使时,脖子上真丝的丝巾滑落,露出脖子上的青紫的痕迹,裴谨辞同她调笑的神情敛起,拨开她试图遮掩的手指,骨节分明的大掌抬起她的下颌,狭长眼眸深眯。“我该认为这是你跟人偷情玩的太过,还是你又去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桑宁夏抿唇:“……我碰到程峰了。”裴谨辞听到这个名字,俊美的脸色愈加幽沉,“我的话,你就从来不放在心上,是吗?”桑宁夏想解释他不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恼火的男人却完全不想听,冷冷甩开她站起身,“生下孩子前,除了孕检,不许踏出香山别墅一步。”他这话是对着桑宁夏说的,却是说给佣人听的。桑宁夏被他忽然冷下来的脸,弄得一愣,“你那么凶干什么?”裴谨辞没理她,抬脚朝楼上走。桑宁夏眉头皱起,对着他的背影生气道:“喜怒无常的混蛋!”因着她的话,一旁的佣人猛然一惊,干活的动作都小心了几分。别墅内陷入一片死寂。裴谨辞长腿顿住,缓缓转过身来,对上桑宁夏愤怒的目光,他眼底一片冰冷,“你如若不听话,我大可以换个听话的女人过来。”原本只是普通争吵,可他这话一说出来,不要说桑宁夏,就是佣人都愣了好一会儿。桑宁夏怔怔的望着他。裴谨辞将寒凉的目光移开,对着别墅的其他佣人三令五申,“今天起,不许她踏出香山别墅一步,她若是走出去,你们都不用在这里干了。”香山别墅给的工资待遇丰厚,远超水平线两倍。发钱的大老板雷霆一怒,佣人们自是清楚自己该听命于谁。桑宁夏在这一刻就被牢牢限制了自由。直到裴谨辞去了书房,她才怔怔然的回过神来。桑宁夏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很久,佣人暖心的端上来水果她也一个没吃。晚饭桑宁夏没下楼,佣人低声汇报:“桑小姐说是困了,不想吃。”餐桌前的裴谨辞眸色深深,细嚼慢咽,淡声:“……什么时候饿了,她自己会下来吃。”佣人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见他面色不好,只好把话给咽了下去。夜深了,裴谨辞还在书房开会,一直没有回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