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一听,不仅没失望,还八卦地开口:“和住你对门那个周放一起去?”“你怎么知道?”“你身边有谁我还不清楚嘛,除了我,就是陆时晏和傅祁川,傅祁川你不可能搭理他,是陆时晏你就会直接告诉我。排除法下来,只剩周放了。”我的视线落在远处霓虹闪烁的高楼上,轻笑,“行行行,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又和她瞎侃了几句,挂断电话,一转身我就看见已经醒过来的男人。我收起手机,敛下笑意,淡声开口:“既然醒了,就回去吧。”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我,“现在这么想躲着我?”“不是。”我摇了摇头,走进客厅,“我只是想给自己减少麻烦而已。”就如他们所有人认为的,我一个无父无母,没什么可倚靠的人,哪里来的资格和他们硬碰硬。傅家也好,沈家也罢,惹不起,我躲得起。傅祁川蹙眉,“是傅衿安又找你了?”“是沈星妤,她来找我了。”我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有些疲倦,“傅祁川,我们谁也别为难谁了,尽快把离婚证拿了吧。”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却置若罔闻,神色自若地岔开话题,“你怎么忽然要卖房,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这都和你没关系。”说的越多,纠缠得越深,何必呢。傅祁川捏了捏眉心,换了个问题,“那你需要多少钱,那套房的钱,够吗?”这个问题更直接了。我拧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之间,没必要过问这么多。。。。。。”“南枝,”他叹了口气,打断我的话音,“难道离婚,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不能帮帮你?”说话间,男人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喝过酒的眸色极深,似要把人吸进去一般。蓦地,我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垂下眼睫,“至少,金钱上要清清楚楚,除了离婚协议上的东西,其他我都不要,包括股份,等离婚流程走完了,我也会还给你的。”说着,我轻吁一口气,尽可能轻描淡写地开口:“你对我,只要做到别问别搭理,就是最好的帮忙。”只有这样,那些麻烦才会远离我。我才能清清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也从未想过,自己曾经放在心尖上,苦苦追逐的人,现在对他唯一的期待,是能断得干干净净。别的,都不敢想了,也不想了。闻言,傅祁川神情落寞下去,缓了片刻,他嗓音沉缓地开口:“你说,我在家事上,是不是一塌糊涂?”我一愣,心底划过酸楚,“怎么说?”他鸦羽般的睫毛垂着,有些醉意,自嘲地笑了下,“为了报答温姨的恩情,一次次纵容傅衿安,搞得自己的婚姻一败涂地。现在回到家里,房间空荡荡的,再也不会一抬头就能看见你了。”“我都。。。。。。不期待回家了。”三年来还算和谐的一幕幕,突然闯入我的脑海里。是,在我不知道他的温柔内敛,其实都是用来敷衍我的前三年里,其实我也是在这段婚姻里感受过幸福的。晚上等他回家,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睡在我的身旁。这种幸福感,曾经是叫我深陷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