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辞冷着脸,“再多说一句,就……”“这么热闹?推什么?”程峰搂着安澜进来,似笑非笑的问桑宁夏。桑宁夏哑然失声。裴谨辞瞥了眼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此刻马上歇火的女人,冷笑一声,“刚才不是很能说,舌头被猫叼走了?”桑宁夏不吭声。安澜想替她说两句,却碍于自己的身份,轻瞥了一眼程峰后,也没有敢轻易开口。程峰跟裴谨辞不同,前者没那么好说话。好在今日程峰显然心情不错,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抿了口茶,道:“阿辞,这块的生意你熟,安澜准备开个小店,你帮着操点心。”桑宁夏顿了下,看向安澜。安澜轻轻点了点头。裴谨辞淡笑:“好说。”南北方养情人有一大不同,以最具代表性的上京和海城为例,前者喜欢送情人去上学,尤其以各种名校的MBA为主,后者喜欢给情人开店。开店不是为了商业盈利,而是方便私人定价。钱货两讫,再给情人钱,走的都是明路。这是安澜为自己求到的最大利益。可这样一来——桑宁夏找了个理由,跟安澜去厨房洗水果,低声:“开了这个店你再想摆脱他,就更困难了。”安澜眼眸低垂:“我知道,感情我不求他的,也不可能求他的,钱我总是需要的,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情,既然不能走,多拿点,没什么坏处。”她像伺候祖宗一样的伺候他,不图感情,肯定是要图他的钱。安澜笑了笑:“说起来,也不过就是跟盛宴差不多,都做的是跟男人上床拿钱的活儿。”可桑宁夏明白,不一样。坐台小姐还能挑客人,还能请假,还能离职,可现在摆明,跟了程峰就要做他的提线木偶。“别说我了,你跟辞爷到底怎么样了?你想不想嫁给他?”安澜岔开话题。桑宁夏愣了下:“嫁给他?”安澜笑:“你情况跟我不一样,你跟辞爷以前有过一段,你又没有跟过其他男人,还是个名校的大学生,以前盛宴也有过这样的例子,那姑娘被她第一个客人赎身,两人结婚了。”桑宁夏把洗好的葡萄装到盘子里,“最后没离婚,也一定鸡飞狗跳。”安澜诧异:“你听说过?”桑宁夏摇头:“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古往今来都是男人最爱干的事情。”后者满足了自己的英雄主义后,就会嫌隙遍身,处处不顺眼。走不到最后的。安澜忍不住笑。厨房内隐约传来两人的笑声,客厅内的裴谨辞和程峰频频侧眸。意识到笑声太大,桑宁夏和安澜同时捂住嘴巴,小声私语。等两人端着水果出来时,还能看出来心情很好。程峰:“在我跟前不见你有个笑脸。”安澜将剥好的葡萄递到他嘴边,当即堆上笑脸。程峰就着她的手,吃了口,“改天阿辞的人会带着你去走个开店的流程。”安澜:“谢谢程少,谢辞爷。”桑宁夏小口小口的吃着葡萄,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状态,她想,一头驴一个栓法,安澜这么聪明,也许……她能从程峰这里全身而退。裴谨辞瞥了眼自顾自吃葡萄,全然没有一点情人自觉的桑宁夏,等两人走后,踢了踢她的椅子。“你见过哪个情人,做成你这样?”桑宁夏后知后觉的把手里的葡萄给他,“你吃?”裴谨辞看着她手里那仅剩下的一颗葡萄,冷笑一声,抬腿去了楼上。桑宁夏吃下葡萄,擦了擦手,起身追到他书房,“裴谨辞,我也想开店。”她刚才就想了一些事情。只是她比安澜贪心,安澜想要的只是程峰给她的钱能有个明路,顺便赚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