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夏心情沉重,肩膀都被她的眼泪哭湿了大半。痛苦散到空气里,就会无孔不入的钻入每一寸肌理。桑宁夏:“安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安澜声音凄厉悲鸣,字字泣血:“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宁夏,我再也没有孩子了,我的孩子没有了,宁夏……”“是万松颜,是程峰和万松颜杀了我的孩子!!是他们杀了我的孩子!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恨意,蚀骨。安澜眼眸赤红,激动的情绪让她控制不住颤抖,她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身上痛一些,心里的苦才能少一些。桑宁夏看不得她这样伤害自己,两人拉扯间,安澜误咬住桑宁夏的胳膊。牙齿咬破皮肤,血液便在口腔弥漫。桑宁夏疼到倒吸口凉气。她吃疼的呻吟声,这才堪堪唤回安澜的神志。安澜哭着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宁夏,真的对不起……”桑宁夏没怪她,她却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像是在对桑宁夏道歉,又像是在对没能保住的孩子道歉。后来,安澜哭累了。眼泪也流干了。在她音不成调的叙述里,桑宁夏才知道事情的始末。万松颜还是知道了安澜怀孕的事情,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万小姐,从港市直接飞过来,二话不说,就带着人拿了药,要给安澜灌下去。安澜极力辩解这个孩子跟程峰没有关系。可万松颜一字不信,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动手!”安澜想要给程峰打电话,被万松颜踩住手。可万松颜并不是要阻止程峰过来,而是要由她自己来打这通电话。程峰来了。万松颜笑着看他:“你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这个野种?”万松颜也怀孕了。这是带着万家和程家血脉的孩子,是两家强强联合的象征,也只能是程峰的第一个孩子。程峰伸出手,抚摸万松颜的肚子,“什么时候的事情?”万松颜:“刚满一个月。”比安澜晚一周。程峰笑了笑,“看来婚礼要提前了,等你肚子大起来,结婚太繁琐,要累到你跟孩子。”万松颜按住他的手,看向地上恐惧害怕的安澜,“婚礼的事情我们待会儿再说,这个女人,我要你给我一个态度。”安澜捂住自己的肚子,惊恐后退,一遍遍重复:“这不是程少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在程峰看过来时,安澜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房间内安静的让人害怕。程峰的沉默更让安澜恐惧,她爬起身,想要逃出去。可,门口的保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任凭她哭喊求饶,都无人在意。万松颜笑容浅浅的等着程峰的决定,没有催促,没有撕破脸的怒声质问,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样才是利益最大化。良久后,在万松颜的注视下,程峰表示了自己在这件事情里的诚意。他亲手给安澜喂了药。药和(huo)着泪,程峰捂住了安澜的嘴,不让她吐出来。他的冷漠,和安澜被泪水打湿的痛苦,成为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