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伯,你之前说过,因为那家伙,平白搭进去了不少钱。反正他今天主动送上门,你赶紧联系警察。凭他之前做那些事,肯定得蹲好久的监狱!”平日里,孟大海经常向阿明吐槽叶飞扬,阿明这才想到这个计策。“我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傻呢,居然让我去联系警察?”孟大海一脸不敢置信,看向阿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嫌弃。“你以为那些买家都是傻子吗,告诉你吧,他们对那些古玩意儿的来源知道的可是清清楚楚,只不过都在装睁眼瞎!”“在这行里,就没几个手脚是干净的。你以为,那些博物馆里这么多文物哪来的?大家心里都有个数,就是没说穿。只要不触及到他们的利益,谁会蠢到丢了这好东西?”“要所有人都你这样想,那迟早都得玩完。再说了,这也是税收的大头,人上面可重视呢,还想举报什么的,那都是扯淡!”听完孟大海这番话,阿明心里仍然不满。“可是大伯,那家伙给你造成的亏损,你真就打算不计较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那也不可能的,我孟大海是什么人,有仇不报非君子!只是目前还没有完美的对策,想耍耍阴招吧,可一旦被人知道,那我指定没法儿混下去……”想了想,孟大海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随后,他走向了叶飞扬那里。另一边,叶飞扬正跟着华院长去往了一处摊位。摊主看起来快七十岁了,经营着几平方米的摊位,上面摆着的瓷器种类多样,让人目不暇接。匆匆扫视一眼,叶飞扬便发现,这之中有一大半都是赝品。剩下的那些物件,凭外形和色泽来看,倒有几分真实度。“老头子,我又来了!”一停下脚步,华院长立马高声说了起来。听到这声音,老大伯缓缓将头抬起,打量了一眼华院长,一脸悠闲从容的模样。“噢,原来是你……今儿你挑中了哪个物件,要优惠不?”看老大伯这样子,华院长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咳,飞扬,现在把话给他说清楚。”接到命令,叶飞扬这才勉强开口,微微向老大伯鞠了一躬。“老大伯好,是这样的,我家里人前些日子从外面淘了个斗笠小碗,可没曾想是假货。本来想着就这么算了,可心里还是放不下,这才找到卖家你这里来,想着听个解释。”听完叶飞扬的话,老大伯突然来了精神,猛然起身。“哼,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入这行的时间比你这毛头小子的年纪还大,你有什么资格来挑我的刺?果真是胆大包天!”一听这话,叶飞扬脸色当场就变了,连忙开始解释起来:“不是的,老大伯,你误会我了!我今天只是来听个解释,顺道交流交流,没其他别的意思……”这种会与人结怨的活,叶飞扬绝不可能做。“不用狡辩了,你想挑刺,我听的可是明明白白的!”老大伯仍然不给好脸色。“真不是,您真误会了!”看老大伯一口咬定自己挑刺,叶飞扬竭尽全力解释,也起不到作用,心里自然也没那么多耐心。“我说老大伯,现如今早已是文明社会,你我都是文明人,就别再搞以前那套过时的了。做什么事都得讲究一个道理,平白无故……”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老大伯是连正眼都不再看他,直接插嘴:“别在我眼前晃悠了,赶紧走人,真耽误我做生意!”一时之间,华院长有些懵了。他以前没接触过古玩这行,关于叶飞扬和老大伯的拉扯,他也是听得个稀里糊涂的。“飞扬,你跟他拉扯什么呢,这么简单的事直接说清楚不就行了?”随后,叶飞扬向华松岩认真解释。听完之后,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感到后怕。“这么夸张?我明明就只是想要个说法,他犯得着这么抵触?甚至想玩命,呵,真是怕了……”叶飞扬对此看法十分认同,可想了想,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这老大伯经历了时代的更迭,从小根深蒂固的老思想是不好改的,更何况他还是这行的人,相比于其他人来说,更是将规矩看得重,甚至称得上顽固。“这破老头儿的厚脸皮我算是领教了,算了,懒得跟他一般计较,而且也计较不出个什么,真是浪费我时间,我们走!”说着,华松岩气冲冲就准备离开。然而,叶飞扬却一把拦住了他。“等等华院长,争论不出个名堂,可这不妨碍我们买些物件回去,你说是吧?”他笑盈盈道。说完,叶飞扬蹲下身去,双眸细细盯着剩余那些有真实性的物件。为了防止破绽没看清,他还特地掏出放大镜,细细观摩起来,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想,倒的确不是赝品。他正要上手,准备拿起一个看起来有年头的古玩瓶子,想看看瓶底是什么样子。没曾想,老大伯直接挡住了他的手。“年轻人,这规矩你是半分都不讲啊,老夫还没发话呢,你也敢随便动我的东西?”要说起来,老大伯说的话的确符合古玩行的规矩。可对叶飞扬而言,当然是不符合实际了。“老先生,这都什么年代了,时代在进步,规则自然也要跟着适应。”“您不准我拿起来摸摸,我就凭肉眼,肯定判断不出这东西的真假。肯定不了真假,那我当然不敢轻易买你的东西。”“您瞧,这上面沾满了灰尘,想必你好久都没能成功交易了。更何况,现如今所有古玩在上竞拍会前,都得提前让专家鉴定真假。按您这规矩下去,恐怕您还得一直喝西北风呢!”该说不说,叶飞扬句句在理。当今社会风云变化,唯有破旧立新才是王道。相比于以前,如今的古玩市场也更注重对买家的服务。而像当初那样,在真假不知情况下,直接敲定买下古玩的情况,基本不可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