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虽不如邵湛凛那般邪魅性感,但也算得上儒雅斯文。只这半路拦车的行为,却怎么看都像土匪,还是个有文化,懂得先礼后兵的土匪。不过这一举动也恰恰说明了,他身后站着的不是寻常人。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强盗一般的勾当。身着黑袍,尚未来得及卸下伪装的江暖棠轻挑眉宇,对来人口中的少爷,产生了几许兴趣。于是打断柏尺已经冲到嘴边的拒绝,直言问:“谁让你来的?你家主人是谁?”江暖棠重复问了两遍。本该是最好的自报家门的机会,对方却迟疑了,垂下视线,卖关子道:“到地方神医就知道了。”江暖棠原是随口一问,见对方避而不答,反倒来了兴致。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看来我是非和你们去一趟不可了。”柏尺本是静默不语,充当司机。闻言立马就急了,皱眉阻止道:“不行!”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以就这样去见人?何况这也不符合他们行事的规矩。。。。。。江暖棠自然清楚他在担心什么。却还是淡笑地宽慰:“无妨,你先回去,晚点我们再联系。”“可是——”柏尺有心再劝,奈何江暖棠心意已决。轻描淡写地睨了他一眼。柏尺建议的心思立马止歇。打开中控锁,让江暖棠下车。山间的风,有些狂野。黑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江暖棠裹紧遮脸的黑帽。对候在车旁的金边眼镜男说道:“走吧!”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这份淡然自若,却让金边眼镜男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可惜只看到了黑袍黑帽,以及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仿若生有魔力,要把他的所有心神,全都吸进去。。。。。。不想——意识到自己险些被蛊惑的金边眼镜男,回过神后连忙收回视线。用力甩了甩头,将那种混沌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去。然后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神医请!金边眼镜男神情恭敬,语气温和。除了开始请人时的强硬态度外。其余时候的礼数都做得十分到位。江暖棠也没有同他客气,迈开步伐朝前走去。。。。。。。接到神医以后,其他人也鸣金收兵,各自回到车里。一排车辆列队整齐,井然有序地往山下驶去。夜宴国际顶层富丽堂皇却没有太多家具,空旷冷情到仿若没有人气的套房内。江暖棠在金边眼镜男的示意下,迈步走进去。只见偌大的落地窗前,一个坐轮椅的男人,正背对着门的方向,目视窗外的景色。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和辨识力。江暖棠可以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却不知,对方这般大张旗鼓地把她找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