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家道中落,突逢巨变,又惨遭背叛的她,极为没有安全感。神经总是紧绷的。后来生下孩子,所有的心神,便又放在孩子身上。加之为母则刚,她更不敢有丝毫放松或懈怠。半夜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惊醒,得去婴儿房,看到孩子无恙,才能继续睡安稳。这两年情况倒是有所好转,但终究还是浅眠,觉短。而今,她竟是一觉睡到天亮,中途都没再醒来过。甚至还是在生理期的时候,这点属实是有些把江暖棠惊到了。毕竟——因为生产时伤到身子,落下了严重宫寒的毛病,后来虽然经过调理,并不至于痛到晕过去,但终归还是会有所不适。量大时,还会如血崩。所以她向来不敢睡太熟,一夜起来换好几次的情况也是有。更别说昨晚那样疼痛难忍的情境,她原以为自己要睁眼一整夜。不曾想,竟是一梦到天明。以至于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邵湛凛怀里,不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做任何防护措施的她,下意识要从邵湛凛怀里退开。一动便发现身体舒爽,并没有量大弄脏衣物的黏腻,再伸手一摸,便碰到厚厚的一片。但她却是没有印象的。显然是她睡觉时,男人帮她换的。这个认知,让江暖棠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柔软。伸手抚上他的眉眼,感觉某种有关爱意的情潮正在剧烈涌动。是的!她不仅爱这个男人,爱意还在与日俱增。邵湛凛天快亮时才入睡,中途觉察到怀中女人的不适,还又起来帮她脱换、简单清洗了一次。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在江暖棠醒来时,便也跟着醒了,一开口便是关心。“还疼吗?”男人亲亲她的额头,手在她小腹上揉了揉,确认这个暖暖的。“不疼了。”江暖棠娇娇柔柔的应了声,身体却没有动,软在他怀里,一点也不想起身。倒是男人惦记着她的五脏六腑,沉声问了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或者让人送过来。”说罢。邵湛凛作势要起身,却被怀中女人伸手抵着胸膛,止住动作。“唔。”感受到男人晨起的本能的反应,江暖棠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狡黠道:“吃你可以吗?”江暖棠翻了个身,趴在男人的身上,让某处隔着衣物,更加密不可分。注视着他的琥珀色瞳眸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晶亮。晨起的男人本就脆弱,再被她如此一撩拨,邵湛凛更是忍不住闷哼一声。大掌桎梏住她的纤腰,让她不要乱动,同时出声警告说:“棠棠,我劝你最好不要玩火。”话越简洁越危险。尤其男人迎视她的黑眸里,满是讳莫如深的暗芒。江暖棠被看得隐隐有些发毛。却也还是不怕死的反驳道:“说得好像杵着我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