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的目光落在酥饼上时忽然瞳孔一缩,那上边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不小心被锅铲划到的痕迹。四周悄无声息,一片寂静,朱弘再次走到门边,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之后会过来将酥饼掰开,露出藏在里边的一个蜡丸。他的心没来由地跳得快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浮现。捏开蜡丸,里边是一张被揉成团的纸条,朱弘仔细看去,脸色渐渐变得煞白。他仿佛被定身了,站在桌边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弘的眼睛缓缓闭上,然后再次睁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望的死灰色。他将纸条丢入口中,倒了一杯酒后咽了下去,然后将整壶酒直接灌入口中,喝了个一干二净。牢房的甬道内依然昏暗潮湿,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惨叫,朱弘充耳不闻,不紧不慢地将鸡撕开,一点点优雅地吃着,吃着。。。。。。。林止陌将手中的奏章放下,看向下方的陈平。“怎么死的?”陈平脸色很难看,跪伏在地,说道:“回陛下,是酒中被下了毒。”林止陌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陈平正要叩拜告退,林止陌却又说道,“不必有负担,他们神通广大,早有预谋,再说朱弘总是要死的,没什么大碍。”“臣,谢陛下隆恩!”陈平心中一阵感动,眼眶都已有些湿润。朱弘这样的重犯死在了镇抚司衙门大牢内,皇帝轻飘飘几句话就略过,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信任和宽容?可其实他不知道,林止陌并没有将朱弘放在心上。朱弘的背景有宁党,有山西蒋家,还有他自己本身的朱家。宁嵩是他早晚要收拾的,至于山西三大家更不被他放在眼里,一切都已经在掌握之中。夜已深,天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乾清宫中红烛摇曳,床幔低垂,林止陌和夏凤卿相拥而卧。“朱弘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我倒是担心明天的国宴和演武出岔子。”林止陌手掌轻抚着夏凤卿的肩头,轻声说道。夏凤卿的脸色很是凝重,担心的说道:“耶律重身为西辽太子,亲自去见朱弘未必只是他们的交易那么简单,会不会有什么队你不利的密谋?”林止陌笑了笑:“密什么谋都无所谓,耶律重恐怕自身都难保。”“嗯?怎么说?”“和他同来大武的还有个耶律承,我已经见过了,似乎不是个肯趋于人下的,所以。。。。。。呵,我也私下里做了点事。”夏凤卿抬起头看着他,愕然道:“你做什么了?”林止陌也测过头看着她,笑道:“做了什么你过些日子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我想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