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赵铮骑乘着马匹,慢悠悠行在街道上。四周早已人满为患,人潮涌动。纵使有兵士护卫开路,行进的速度也丝毫不快。赵铮打量着四周众人的情况,目光微动。四周人群中,几乎每三五人,手中就会拿着一本书卷!那书卷皆是燕澄澈所说的古籍拓本。这才几日功夫,京城之中就多了这么多的拓本!看来,为了对付他,暗地里那些人,还真是煞费苦心!而四周的人群,一边赶路一边也都在议论纷纷。“这诗仙说来也怪!”“都这么久了,居然从未现过身。”“到现在,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那你们说,那些惊才绝艳的诗词,究竟是不是诗仙所作?”“必然不是,这可是澄澈先生亲口所说!”“澄澈先生为人高洁,岂会污蔑那诗仙?”听着四周众人的话,赵铮心中一动。这么看来,这燕澄澈的名望果真不小。燕澄澈应当只在入京之时露过一次面,便让京城中的人几乎都对其极为信服。江南大儒,其影响力足可见一斑!“殿下,林掌柜在那边!”正行走间,林俊义凑到赵铮身边,向着前方指去。赵铮向着前方看去,随即摇头轻笑。林芷月怎么也过来了?他向着林芷月那边赶去,隐约间还能够听到些尖锐的声音。“那人也配被称为诗仙?”“所有诗词,皆挪用的古籍上所记载。”“无非是仗着他人未曾见过那本古籍,欺世盗名罢了!”说话之人,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只见他面容苍白,身形虚浮,一看便是沉迷于酒色的人。在他身前,林芷月静静站着,黛眉紧蹙。此刻轻咬着嘴唇,满腹委屈。自澄澈先生入京这几日以来,京城里的人们都在议论着诗仙的事情。就连她们胭脂铺中的客人,也都会闲谈此事。言辞之中,多半是对那位澄澈先生敬仰有加。同时,对于诗仙充满了怀疑。但她心中清楚,她所见到的诗仙,绝对不是他人口中那欺世盗名之人!“胭脂铺经营得如何了?”“这些天里,也没见你往家族里送银子!”那年轻男子冷幽幽盯着林芷月。语气中,更充满了训斥意味。“爷爷不知道怎么想得,把胭脂铺交给你一个女儿家。”“银子我分毫未见,你还要去奉京书院,口口声声说着诗仙!”“你是要丢尽我们林家的颜面吗?”可他的训斥声落下,林芷月却始终倔强地仰着脸庞。粉拳紧握,美眸中满是坚决神色。“堂兄,银子之后我势必会交付家中。”“而那位诗仙,绝不是欺世盗名之人!”她依旧在坚持着,脑海里都是赵铮的影子。年轻男子林德一听,脸色顿时铁青,透露出一股狰狞意味。“好啊,你还敢胡言乱语?”“我倒要看看,大伯要因你这个不孝女丢尽多少颜面?”“先前家中因你得罪了秦浩公子,此事家中还未跟你算账!”他越说越怒,看着林芷月倔强的脸庞,抡起胳膊,赫然向着林芷月挥去。林芷月小脸一白,下意识闭上眼睛,心中满是苦涩。然而。片刻之后,那一巴掌却始终未曾落下。“啊!”随即,一声痛呼自她耳畔响起。林芷月心中一怔,疑惑地睁开眼睛。迎面便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庞,目光中满是怜惜与关切。“敢拦本公子,你们找死?”林德怒喝一声,冷冷盯着面前两个年轻人。抡起的胳膊,此时正被一个下属打扮的人牢牢抓着。任凭他奋力挣扎,却只感觉抓着他胳膊的大手宛如钢铁凝铸。丝毫动弹不得!“本公子可是林记胭脂铺的少东家。”“林记胭脂铺你们可曾听过,我们胭脂铺可是为当朝大皇子殿下做事的!”“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公子面前撒野?”林德大声怒喝,亮明身份。但他话音落下,却见前方那一身锦衣的年轻人看都未看他一眼。赵铮仔细打量了林芷月一眼,柔声询问。“没事吧?”闻言,林芷月抿了抿嘴唇,轻摇螓首。她又看了眼身旁的堂兄,俏脸上满是苦涩。林德目光来回打量着林芷月与赵铮,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咧开一抹阴冷笑容。“原来是你这不孝女的相熟的人!”“让外人来对付我,你出息了!”“还不快让他们滚?”听着他的话,林芷月娇躯顿时不由轻颤起来。赵铮双眸微眯,慢悠悠瞥向林德。“你方才说,你是为大皇子做事的?”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林德一听,顿时嗤笑起来。“惹了本公子,大皇子饶不了你们!”只是,他话音落下,林芷月的脸色却愈发苦涩。目光看向赵铮,神色中满是无奈。林德是她堂兄,只是和她一向不对付。她虽从未让家中之人借大皇子的势行事。可向族中解释之时,不免提到大皇子的名讳。林德知晓后,又怎么不仗势欺人?无奈之下,她只好语气苦涩地向赵铮解释。“殿下……”可赵铮却只是挥挥手,神色了然,示意她不必多说。林芷月家中的事,他以往未曾过问,现在看来,林芷月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嗯?”听着林芷月的话,林德微微一怔,不由询问。“你叫他什么……”话还没说完,林德便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声音骤然噎住!四周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一众身着甲胄的兵士!那些兵士们正冷冷盯着他,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林德深吸口气,又连忙看向赵铮,眼中满是骇然。此人,难不成就是大皇子?“打一顿,扔出去!”赵铮淡淡挥挥手,不再理会林德。可林德却早已目瞪口呆。眼前这年轻人,势必就是大皇子!以往在族中得悉大皇子的事情,他本还打算凑凑近乎!没想到,这一开口,就把这尊大佛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