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这些,我父亲究竟是谁杀的?”唐远不耐烦地问。聂水荷却是一顿,缓缓答道:“我不知道。”唐远起身一把扼住她的颈项,目光直视:“再说一遍?”血海深仇当前,他并不顾念与聂水荷之间的情分,态度强硬。聂水荷被掐得面色涨红,双眼直视唐远,毫无畏惧:“我真的不知道,我说过,你父亲不让追查。”“但我猜,肯定和凤鸣凤鸣副统脱不了干系。你父亲的案子正好归他管辖,而出事时,你父亲不仅遭遇车祸,身上还多了八刀创伤,也是他压下了这事,之后便升了。”车祸中被连砍八刀?这些人行事真是无所顾忌。。。。。。当年父母被火化,他并未亲眼见证,这些细节自然不得而知。唐远慢慢松开手,目光却审视着她:“他们为什么放过我?”聂水荷脖子上的红痕未褪,看着唐远的眼神满是复杂:“你不好奇,这一路走来,为何几乎遇不到真正关心你的人?”“你爸妈当年仗义疏财,朋友众多,有权有势者不在少数。即便其中九成都自私自利,也总该有几个好人吧。”“就算我囚禁你两年,你没机会见到他们,可如今你自由了,为何没人来找你?”唐远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回想这一路,确实鲜少遇见旧友。而那些所谓故人,大多趋炎附势,对家道中落的他百般鄙夷,翻脸无情。稍好一些的,也不过是乔阔海那样软弱无力的老好人。唯一真心待他的,只有林叔,但对方生活拮据,无法庇护自己。。。。。。父母看人的眼光犀利,否则唐家也不会由他们创立。然而家族衰败后,竟无一位权势者伸出援手,这确实令人费解。。。。。。不待他提问,聂水荷轻叹一声,眼神复杂:“你知道猎人抓到幼兽会怎么办吗?杀掉?那是下策。”“幼兽的肉有多少?满足不了猎人的。”“他们会绑住幼兽,一刀一刀割其肉,鲜血和尖叫会引来幼兽的父母和族群。”“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狩猎高潮。”说到这里,她不忍再说,眼中是对唐远深深的忧虑和疼惜。唐远僵立当场,脸色苍白,良久的沉默后,嗓音嘶哑:“我就是那个幼兽?”“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全在我受难时遭了毒手。”“他们。。。。。。是因为我而死?”这两年,凤城里确实有不少家族无声息地衰败,而那些家族都与自己家交情匪浅。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商业环境的剧变。。。。。。结果,全因他是那吸引灾祸的幼兽!聂水荷忧虑地说:“害他们的不是你,是那帮真凶啊!”“到底有多少人遭了毒手?”唐远语气冷硬,眼里却藏着波澜不惊的杀气。聂水荷张了张嘴,低声道:“我知道的,一共五百一十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