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阮清霜显得都很沉默。就如同真的被吓傻了一样。直到回了自己的卧房,被人服侍着满脸惊恐的躺了下来,她才渐渐敛去脸上的惊慌,漫出了一丝冷意。沈昭云把蛊虫画下来后,就去找胡青牛了。胡青牛因为牵挂着陆诗音,自然一直都待在京里。所以没费多少力气,沈昭云就找到了他。听闻楚王府又出现了蛊虫,胡青牛不禁惊愕:“徒弟,你跟那楚王是不是流年不利,八字相冲啊,怎么三天两天的,就有蛊虫跟你们打交道。”“唉,别提了,我也不想这么倒霉,可事情碰巧就这么发生了啊。”沈昭云无语得不行,只把蛊虫的画像交给了胡青牛。胡青牛看完,顿时大惊。“竟然是万毒噬心虫与别的蛊虫的杂交,看来,此事又跟烈阳家脱不了干系了。”“烈阳家?又是烈阳家。”上一次,查慕容湛母亲的死因,烈阳家就已经牵涉其中了。连带着继后肖凤鸾也被作了试探。虽然最后慕容湛还没有告诉自己调查结果,可沈昭云隐隐有感觉,已经八。九不离十。毕竟以当下的状况看,先后林萱儿倒了,肖凤鸾无疑是最得利的。而事实证明,林家倒台后,肖家及肖凤鸾,的确是水涨船高。“师父,此事你有把握吗?”“废话。”胡青牛有些不满的瞪了瞪眼:“当初老夫欠了烈阳家的人情,烈阳家的养盅意外中毒,我可是去他们家亲自瞧过的。要不这盅虫,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好,那我这就去找楚王说去。”沈昭云没敢耽误,连忙就回了楚王府,把情况朝慕容湛说明了一下。慕容湛没想到事情又牵涉到烈阳家,顿时整个人都坐不住了。“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会令更多的人无故牺牲。走,随我入宫。”听出慕容湛打算不再隐瞒,而是直接向烈元帝摊牌。沈昭云便也不含糊,直接把先前复活的万毒噬心虫,一起带入了内宫。乾清宫里,烈元帝因为操劳国事,早就已经歇息。却被慕容湛硬拉了起来。慕容湛直挺挺跪到烈元帝面前,直接将两种盅虫的图放到了烈元帝面前。烈元帝看得满脸不解。“湛儿,你这是做什么?”“父皇,您一直说母后是死于意外,是因为她自戮,所以才救不了人,可儿臣,现在却要告诉您,母后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被害!”“什么?!”烈元帝震惊万分,“豁”的从原地猛然起身。“湛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知道。”慕容湛抬眸,一瞬不瞬的盯向了烈元帝,满脸的冷毅:“母后是什么样的为人,难道父皇不清楚吗?难道您真的相信,母后是叛国之人,为了一己私欲,便与林家沆瀣一气,置父皇的江山与子民于不顾?不,在父皇心里,您其实比谁都清楚,您只是,不愿去面对罢了!”“荒谬!”烈元帝抓起一个茶具,气得直接就要朝慕容湛砸过去。慕容湛却不偏不倚,甚至根本没打算躲闪。最终,那茶具直愣愣滚到了他的脚边。慕容湛脸色冷沉,说色的凤眸已然染上了猩红:“父皇从小便教导我,要我做一个仁孝守信,忠君爱国之人,可我努力做到了,难道却连给自己母妃报仇正名的机会都没有吗?倘若父皇还是不愿正视,那儿臣只能脱了这身蟒袍,从此闲云野鹤,再不管世间事了!”“混账!你敢威胁朕!?”“儿臣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事实!”慕容湛咬了咬牙,固执坚持:“生为人子,我若连给自己母亲报仇雪恨都做不到,那我活着还有何异议?”“你——”烈元帝没想到慕容湛会这么执拗,顿时气得都要心梗了。眼见这父子两越说越深沉,到了最后,甚至都还没有飙到正题上,沈昭云只能插嘴了。“皇上,您虽然以仁孝治天下,可您却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之人,哪怕对方只是平头老百姓,您也愿意为他主持公道,可到了先皇后这里,您为何就这般阻挠?难道,您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