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差点犯下大错。”老夫人气得胸膛起伏,她不用想都知道,香冬这是故意的。她拉着苏清妤的手安慰道:“好孩子,是我疏忽了,没告诉你这些事。”“我看这样吧,让花嬷嬷跟你一段时间,协助你把这家业接下来。”苏清妤连忙说道:“这可使不得,花嬷嬷是母亲身边使唤惯的了。我那边慢慢捋顺就是了,哪里就非要从母亲这要人了。”庆元居的人,她一个也不会用。身边人多了,很多事就不好办了。老夫人对这个小儿媳格外的满意,一方面爱屋及乌,还有就是苏清妤说话办事,极为妥帖。不张扬,该办的也都能办好。苏清妤又说道:“儿媳听说香冬是从庆元居出去的人,便想来问问母亲,这人要怎么处置?”老夫人正沉吟的工夫,大夫人陈氏走了进来。苏清妤猜测,她是听到风声来的。果然,陈氏进来就问,“怎么香冬在外面跪着呢?这是怎么了?”苏清妤便又把刚才的事,跟陈氏说了一遍。陈氏看了眼老夫人的神色,又抿了口茶,才开口。“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香冬之前是跟着母亲的,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既然三弟妹把人带来了,不如就叫进来问问。”苏清妤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总要问清楚了才好。”很快,香冬就被带了进来,跪在了地上。陈氏率先开口,“香冬,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香冬跪在地上,先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老夫人,您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奴婢冤枉。”老夫人淡淡地开口,“先别喊冤,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些被杖毙的下人,喊冤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声大,不过就是求生的本能罢了。若说老夫人心里对香冬有五分信任,那对苏清妤就是九分信任。香冬深吸了两口气,开口说道。“前两日二夫人说二小姐要去张家参加花会,送什么没定下来。本来这事奴婢是打算去问二夫人的,但是听说现在是三夫人管家,奴婢又连忙去问三夫人。”“奴婢带着三夫人去了库房,册子也给她看了,请她定夺这事。”“中间底下的小丫头惹了点祸,就把奴婢叫走了。等奴婢回来,三夫人已经拿出了这三幅画,说在这三幅画里面选。”“奴婢马上跟三夫人解释了,这是老太爷的真迹,不能送人。”“可三夫人却骂了奴婢,说奴婢当众驳她的面子。”说到这,香冬又往苏清妤的方向爬了两步,跪在苏清妤身前求饶。“三夫人,奴婢不是有意冲撞您,奴婢就是一时着急了。”“奴婢知道三夫人刚管家要立威,但是也不能冤枉奴婢啊。”苏清妤差点被这番说辞逗笑了,竟然和她预料的差不多。陈氏叹了口气,“三弟妹,你也太心急了。就算要立威,也不能打母亲的脸面啊。”“香冬对母亲可是忠心耿耿,之前在庆元居伺候的也妥帖。不然也不能在她丈夫死了之后,又让她进府做了管事。”陈氏说完,又和老夫人低声商议,“母亲,我看三弟妹也是一时糊涂,这事就别外传了。就让香冬受点委屈,对外就说是冲撞了三夫人,此事也就过去了。”陈氏一副大度又为苏清妤打算的样子。这事闹到老夫人这,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会不会外传,怕是已经传开了。苏清妤淡笑了一声,“大嫂也太心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香冬是您的人,您这么维护。”“现在我们各执一词,那就得找个证人了。”陈氏语带嘲讽,“三弟妹说的,不会是你的丫鬟吧?她们可不能给你作证。”苏清妤摇了摇头,“哪能啊,我真有证人。”说着,就对老夫人说道:“母亲,让花嬷嬷和我的丫鬟珍珠一起去一趟吧。”老夫人知道苏清妤的意思,若是珍珠自己去,就会被人怀疑买通下人。带上花嬷嬷,就不会有人质疑了。“这样也好,花嬷嬷跟着走一趟吧。”陈氏脸色微变,怎么忽然有了证人?她下意识看向香冬,香冬也慌乱地看了她一眼,满是错愕。苏清妤淡定地坐在一边喝茶,杖毙了香冬,后面的事可就好办多了。不过她估么这事攀扯不到陈氏身上,香冬为了一家老小,也不会拉陈氏下水。听说她还有个弟弟,正在潜心准备科举,全靠香冬在府里的月钱维持生计。她把事情抗下来,陈氏会给她家里送去些银子。可若是她把陈氏咬出来,最后也是难逃一死,没准家里还要被陈氏报复。苏清妤却没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想的,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