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涛转眼功夫就来到大理寺后面的刑狱,刚往里跑了没有几步远,就听到里面的人大呼小叫,简直乱成一团!“住手!我乃大理寺卿李文涛是也,谁敢放肆!”!。就这一嗓子,外面的那些衙役狱卒都闭上了嘴,看到顶头上司来了,心也放了下来。这里面只有那个肖奎满脸都是冷汗,深知李文涛做官清廉,谁的面子也不给,这事情怕难以收场。“肖奎,你负责刑狱,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李文涛训斥道,“眼睛瞎了吗?怎么把李阳的部署也给抓起来了?!”肖奎苦着脸回道:“李大人,您自己瞅瞅,这帮人都换了衣服,还在脸上贴着膏药,抹了锅底灰,明显是想混进来啊。”“再说抓人的时候我告了假,还是同僚出去找了我,这才赶回来,实在是与我无关啊。”李文涛冷笑道:“你长年累月在刑狱中吃拿卡要,以为我毫不知情?告假?哪次牢中殴打人犯你没告过假?”“咱们都是老公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你雇凶伤人?收了主雇多少钱财,还不如实交代!”这李文涛果然是个有能力的官员,手底下这些人的花花肠子早就摸清了,只不过没到下手的时机。今天正好人证物证都有,而且事情已经闹大了,不抓这个肖奎怕自己也会受连累,所以趁机发作起来。肖奎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大人,实在是冤枉啊,绝无此事!”看到这小子矢口抵赖,李文涛也不搭理他。而是转过身来问道:“这不是牛县尉吗?咱们刚刚见过面,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若是有什么冤情可以直接找我谈,为何要乔装改扮混入刑狱,这可有点不合规矩啊。”牛儿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桌子腿扔在地上,说道:“我若不这么做,只怕李县令现在早就被打得没人样了吧?”“你身为大理寺卿,管束下属不严,才闹到这般田地。我身边这个癞头小子就是你手下雇来的,何不问问?”现在癞头和尚吓得是体如筛糠,看到连大理寺卿都来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叩头。听到提及自己,哪里还管得了肖奎死活,当即说道:“我们都是肖奎雇来的,给了半吊定金,说完事后还有重赏。”李文涛厉声喝道:“把事情经过说明白,敢有半个字的隐瞒,都是杀头的罪过!”“李阳现在虽然入狱,可还是朝廷命官,大周朝律法森严,殴打官员者夷三族!”到了这个时候,癞头和尚也算是明白了,肖奎这次绝难脱身,看起来还是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啊!当即说道:“肖奎让我们装作吃酒斗殴,然后关押到狱中,让我们痛打折辱李阳,说背后还有个身份尊贵的主顾。”“据说这个主顾除了见皇上行礼之外,谁的面子也不用给,估摸着是个…”这小子毕竟是没文化,根本不知道这几句话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讳!话还没有说完,李文涛的脸色已经变了,心里就知道肖奎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返回顶部↑这话没有说破时,自己可以装糊涂,把事情截止到肖奎这一层面也就可以了。可若是真把身后的大人物牵扯出来,只怕连自己也扛不住,事情会越闹越大。想到这里,大声喝道:“住口!抵不过一个泼皮无赖,哪能攀扯上什么大人物,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来人,把这几个人关入别的牢房,严加看管。马上请京城的名医前来替李县令诊治,还不快去!”一转眼的功夫,癞头和尚这帮人都被揪了出来,塞到旁边的小牢房。很快有人出去请了大夫,进来给李阳诊治。这戏也演的差不多了,李阳装作幽幽醒转的样子,用手撑着坐了起来。“哎呀…没想到啊,京城的官场水这么深,案子还没有查明,就险些让人害死在牢中,这还有王法吗?”李文涛一脸愧疚,尴尬的说道:“李县令,此事我并不知情,实在是我管束下属无方,你受惊了。”李阳淡淡一笑:“若不是我的下属忠心耿耿,冒着风险混入牢中保护,只怕现在我已经没有命和大人说话了。”“刚才李大人也听明白了吧?就凭这个小小的肖奎,有什么胆子敢来害我?再说我们无冤无仇,与理不合呀。”“说白了,是有大人物要灭我李阳的口,所谓的赡养外室女子包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就凭你这个大理寺卿是管不了的。”这事情没闹大之前,李文涛总是觉得李阳在危言耸听,不过是为了脱罪而已。可现在人证物证摆在面前,李阳前脚入狱,后脚就有人安排人手,谁知道是为了打人还是杀人?真要是人死在自己牢房里,那自己不但是成了那个隐藏在暗处大人物的帮凶,而且黑锅肯定扣在自己头上!想到这里,李文涛深深一躬,说道:“李县令,既然此事这么大,那我立刻上报刑部,让上面的大人们来处理。”“你和这些同僚都到我院中居住,咱们同吃同住,谁想要动你一根汗毛,就先要了我的命!”这话虽然说的慷慨激昂,可大家伙都明白,这哪是什么贴身保护,完全是人盯人的监视居住。可不管怎么说,李文涛终于开了窍,先是把人安排在大理寺后面的住所,然后派了几十名精兵强将保护监视。再把手头掌握的所有证据材料,包括今天在牢房中发生的事情整理成卷宗,亲自送到了刑部。卷宗中写得明明白白,说李阳对罪行矢口否认,还说此事关系重大,在寻常的场合绝不会开口讲明。这卷宗一层层的递上去,每一级的官员看了之后都噤若寒蝉,赶紧送到更高的官员手里。大家伙都明白,这个李阳身份绝不一般,现在居然要有人在牢中杀人灭口,更是透着非同寻常。没用半天的功夫,这卷宗已经到了刑部尚书元朗的手里,当看到是李阳犯案,这位老尚书立刻意识到不对。“简直胡扯,李阳的为人老夫最为了解,事必有蹊跷。”“来人,我要进宫,将此事当面禀报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