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围的人脸上都有疑惑的表情,李阳低声说道:“冯公公贪生怕死,这一次却一反常态,事出反常必有妖!”“加上对方冒充边民抢劫,使用的却都是军械,明显是正规军!”“他急着要随军而行,实则暗通消息,要半路伏击。既然这样,咱们就做出麻痹大意的样子,给他们机会!”牛二听了之后不由得兴奋起来:“好,我早就看这个老王八不顺眼,这次顺手把他除了!”“只不过他可是太后的红人,咱要是给弄死…回头怎么交代呀?”“这还不容易?”李阳淡然一笑,“冯公公老当益壮,身先士卒,可惜追击的时候马失前蹄。”“这么大年纪了,摔断个脖子也是平常事,只是这活儿咱们干不了,还得燕大侠出手啊。”燕北山哈哈一笑,说道:“放心,真要是他勾结外敌,我就把他这脑袋当萝卜拔了!”军令如山,外面的军队很快就集合起来,虽然带的人数并不多,可都是精兵强将。依旧是金不换手下那些悍匪部下,再加上李阳从屏山县带出来的保安队班底。鲁天鹏为了以防万一,还挑选了一百骁骑营的骑兵随行,但是满打满算也就五百人。冯公公带着冯宝也姗姗来迟,两个人都是身披软甲,腰间佩着刀剑。后面跟着的是随行侍卫,大概有四十几人,全都是这老家伙的心腹。看到队伍集合起来,李阳也飞身上马,说道:“冯公公,这次还是交给您指挥,我打打边鼓就行。”“不就是些乱民吗?使用的无非都是些棍棒农具,或者就地取材的竹枪,一触即溃的。”看到李阳如此大意,冯公公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好,懂事,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在太后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双方客套完了,队伍便向着边境进发,走了大半天,已然越过了边境。其实边境四县现在都已经交给大周代管,理论上这都属于治安战的范畴。今天李阳带的这些手下都被提前打了招呼,行军路上极为散漫,都是三五成群打打闹闹,根本就不像是正规军的样子。其实这些人有不少都是金不换的手下,悍匪出身,要装出散漫样子那绝对是浑然天成,任谁也看不出破绽。冯公公不动声色,看到这支队伍散漫如此,心中更是得意。心里暗道:“都说李阳用兵如神,看来言过其实。打了胜仗便如此散漫,看来没听说过骄兵必败呀!”阮洪和冯公公早就约好了,要在田家坝这处地方设伏,全歼李阳带来的人。所以这老家伙在行军的时候,几乎不离李阳左右,顾左右而言他,在这没话找话。“干爹,快看,乱民出来了!”突然,身后的冯宝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果然就看到前方树林里面冲出百十个人。这些人手里面拿着草叉农具,已经和前面的官兵打斗起来。双方一交手,对方便溃不成军,一窝蜂般逃进了树林。冯公公看到机会来了,捏着尖嗓子大声喊道:“都追上去,把人通通杀光!”↑返回顶部↑这家伙知道,刚才出来的不过是些诱饵,阮洪另有伏兵埋伏在田家坝,这只不过是诱敌深入而已。只要是所有人都去追击,自己身边有四十多侍卫,若是突然暴起,顷刻间就能把李阳和身边那些手下杀光!李阳刚要催马追击,冯公公赶忙喊道:“李阳,你可千万不要去,不是说这次功劳让给咱家吗?”听到这话,李阳勒住了战马,笑着说道:“嗨,这一着急还给忘了,牛二,你带着人向前追吧。”牛二也不废话,带着人很快也追到了树林当中。此时李阳单人独骑,身边只有一个护卫。和冯公公并驾齐驱,双方谈笑风生,看似融洽得很。可是冯公公用余光暗示,干儿子冯宝已经偷偷将腰间的一把三棱透甲锥抽了出来!这家伙早就知道消息,说李阳总是随身穿着宝甲,寻常刀剑根本上不了分毫,所以特意准备了这行刺的器械。这三棱透甲锥长约一尺半,三刃一个尖儿,专破各种铠甲,尤其对于锁子甲有着极高的穿透力。冯公公故意把马略略一提,给自己干儿子出手的位置。冯宝咬紧牙关,闷哼一声,三棱透甲锥狠狠地刺向李阳的背心!“嘭!”“啊啊!啊!”随着声嘶力竭的惨叫,冯宝疼的是涕泪横流,两只手腕居然被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紧紧握住!“咔嚓…咔…”清脆的骨折声接连响起,冯宝手腕扭曲变形,变成了一个恐怖而又诡异的角度!“鼠辈,竟敢偷施暗算!”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侠中的大侠,虬髯客燕北山!这只大手犹如铁钩鹰爪,将对方的骨头捏成了个粉碎性骨折,顺手便把三棱透甲锥给夺了过去。“原物奉还!”“噗!”就这一下,冯宝的后颈椎突出个大铁尖子,喉咙已经被贯穿,此时立刻栽下马来。冯公公这老家伙最是油滑,早就把马带到一边,看到干儿子惨死,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老家伙虽然死了个干儿子,却依然有恃无恐。身后那四十多个侍卫早已经抽出兵器,团团将李阳和燕北山围住。李阳却依然是风轻云淡,说话时声音中带有一丝慵懒。“您老勇冠三军,追击敌人时马失前蹄,把脖子摔断,我定会将此噩耗报之太后。”“也许…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想起你这么个体己人吧?”冯公公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没想到自己和太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被人看破?当即尖叫道:“不要让他说了,立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