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把张云送到桂怀泰那里,叶枫赶忙劝道:“大战在即,桂怀泰那还能不急红了眼吗?”李阳笑道:“叶兄放心,此人由我带去。等到了地方,不但不会怪罪于我,反而会大加褒奖,你信不信?”叶枫不由得苦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哪里是不敢承担,实在怕兄弟你受连累啊。”李阳却说道:“放心,此人抢劫友军物资,东西还在营中,可谓是铁证如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咱们这位钦差大人绝不敢动我分毫,谁让我李阳是半个皇家人呢?”这几句话虽然是开玩笑,这也算是半真半假。李阳早就看了出来,桂怀泰对皇家极为忌惮,在手握权柄,掌管重兵之时绝不敢对自己有所不利。便让众人原地等候,自己带着张云快马加鞭,直奔钦差府邸。等到了门口翻身下马,李阳一脸傲然,迈步就向门口走来,脚步根本就不作停留。在门口守着的这几个护卫看到李阳来了,不由得心头一寒!这几个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位爷是当今驸马,有公主和皇族在后面撑腰。那么大的钦差尚且如此,更别说自己这几个把门的了。这几位都换上了笑脸,一起迎过来说道:“原来是李知府,不知前来有何贵干?”李阳也是一反常态,做出倨傲的样子,说道:“我要见桂怀泰,外面这个人给我看好了!”说着话,迈步就往里走,吓得这些人赶紧用身子挡住,脸上全都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李大人,小的都是在这儿当差的,真要是让您闯进去,钦差大人自然不敢得罪,可我们就惨了呀。”“事后您一甩袖子便走,我们就得挨板子,还请高抬贵手,让我们通禀一声呀!”李阳冷笑道:“前几日你们几个见了我鼻孔都朝了天,现在倒换了如此一副嘴脸?”“怎么?看到皇家贵胄敢为我李阳豁出去一切,才知道我这驸马名副其实吗?”那几个人吓得不敢说话,连连点头,犹如一群啄米的母鸡。这些人之所以敢轻慢李阳,实在是因为历朝驸马地位不高所致。本来在古代是男尊女卑,妇以夫为纲,可是到了皇家这规矩就要改上一改。往往驸马都是一些文人骚客,被皇家看中后便不得入仕途,等于被皇家公主圈养起来。如此一来,这驸马二字听起来响亮,实际上无权无势,还得算是个赘婿,旁人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李阳却不一样,是靠白手起家把官做大,公主纯属死乞白赖倒贴。桂怀泰也是看到公主对李阳如此在乎,这才赶紧转变了态度,生怕因此得罪了皇室一脉。这几个人中间有个比较机灵的,早就偷着跑了进去,将李阳到访的事情说了。桂怀泰就不由得心中一惊,赶忙说道:“快请驸马进来!”那人刚想出去,却又被叫了回来。“公主跟了没有?”↑返回顶部↑“这倒没有,不过……李阳马背上绑了一个人,都看不出模样了,但多少得有些眼熟。”听到手下如此汇报,桂怀泰不由得满腹狐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别挥手示意此人离去。这人一阵风般跑到门口,赔着笑脸说道:“驸马爷,钦差大人有请,小的我给您带路。”李阳面色阴沉,倒背着双手别往里走,前面两位护卫点头哈腰地领着路。不由得让人心生感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哎呀,原来是驸马爷来了,老夫这病刚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桂怀泰早就站在二道门处,以他的身份地位,也算是远接高迎,礼数周全至极了。李阳平时待人温和,可是今天却只是草草一拱手。便说道:“大人,你若要治我罪,直来直去便是,何苦绕这些弯子?”桂怀泰一头雾水,愣了下才问道:“驸马何出此言?前几日的误会咱都化解了呀。”“化解?”李阳冷笑道,“我好不容易从琼州转运物资过来,本想立点功,在圣上面前也算不辱没这驸马二字。”“你却嫉贤妒能,暗中撺掇乌甲营将我运来的物资尽数劫掠,用心何其良苦!”“不就是怕我李阳抢了大人功劳吗?却不必使出这样的手段!”李阳越是咄咄逼人,桂怀泰就越是心生寒意。这眼瞅着就要大战在即,自己可是手握重兵,在南疆这三州把持大局。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皇族的人横生枝节,皇上必定会往歪处想,说不定就会钻了牛角尖儿啊!桂怀泰赶忙正色道:“绝无此事,到底是何人胆大妄为?只要说出名字,我立刻将他撤职查办!”“不必了,人我已经拿了。”李阳说道,“就放在外面的马背上,命人带进来就是。”桂怀泰把手一拍,吩咐手下把人带进来,不消片刻,张云已经被带到堂中。可即便是自己的心腹爱将,桂怀泰愣是半天没认出来,只因为这张云早就被打得没人模样了!只见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衣服裤子全都渗出血迹,一条条的鞭痕犹如蜘蛛网般密集。往这脸上看,鞋底印子一层摞一层,不知道挨了多少圈踢。脸肿的和猪头相仿,两只眼睛变成青紫色,眯成一条缝,根本看不出五官相貌。桂怀泰犹豫着问道:“这人……到底是哪个啊?”这话音未落,也算是福至心灵,张云恰好悠悠醒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主子!“大人……我,我是……张云啊!”说话时有气无力,声音气若游丝,可是桂怀泰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一阵愕然!“李阳!你即便是驸马也不能打我的爱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