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桂怀泰的质问,李阳露出了怒容!“张云纵容手下劫掠地方,还有强抢美女的行为,就凭这两条就是杀头的罪!”“今天居然敢抢到我的头上,明告诉你,那些也不是什么军需辎重,里面藏有我要运回京的宝贝!”“我身为驸马,在琼州弄一些宝物送给皇室宗亲,却被此人抢了,这岂不是如同谋逆?”李阳摆出一副贪官的架势,倒是让桂怀泰信了一个十足十。说到底,千里为官只为财,这都是官场上的共识。李阳在半年间从一个秀才提拔到了知府,这要是没有皇室宗亲在后面撑腰,能有这种提拔速度吗?人家投桃报李,搜刮地方上的财产送回京,那实在是再合理也不过呀!桂怀泰这才明白,自己手下闯了多大的祸!“驸马,这我可真不知道,绝非老夫纵容的,我立刻下令把抢的东西原物奉还。”李阳冷笑道:“原物奉还?我在营门外就看得清楚,你手底下的兵把我的车子翻得乱七八糟!”“藏在军需物资里面的金银财宝,古董字画,竟然被这帮人瓜分一空,到口的肉谁还能吐出来?”桂怀泰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大声吩咐道:“来人啦,立刻把乌甲营管带以上的军官带到这里来!”“今天我要问个清楚,不管是谁吞了财物,都得给我一点不剩地吐出来!”李阳正眼都不看桂怀泰,自己拿着茶杯独酌慢饮,让这位钦差更是觉得如坐针毡。过了老半天,只见外面急匆匆走入一大帮的军官,正是乌甲营中的那些人。进门便纷纷跪倒,刚请完了安一抬头,却看到李阳坐在旁边,这群人不由得勃然大怒!有两个已经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大人,就是他抓走了张副将,我们都是证人!”桂怀泰黑着一张脸,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我且问你们,今天有没有抢了一个车队,说实话!”这帮军官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这位大人为何突然翻了脸。按照以往的惯例,五甲营每次大战之前,都会在周边地方劫掠财物。而桂怀泰都默许纵容,早已成了惯例,无非是收买人心而已。可今天却一本正经地发问,这些军官也只能回道:“今天是抢了一个车队,可是什么财物也没有,都是些古怪东西。”李阳在旁边嘿嘿冷笑,讥讽地说道:“大人,我说什么来着?吃到肚子里的肉还能吐出来吗?”“我车中财物价值不菲,最少也值个五六万两的银子。本想走海路运到京城,却被你的手下截了。”“这东西我也不要了,给一张银票,咱们就算两清!”那些军官都傻了,做梦也想不到李阳居然说出这么番话来。车队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翻看过,大多是一些黑色的粉末,还有些古怪的玩意儿,军中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些破东西扔在地上都没人捡,李阳居然说里边藏了价值数万两银子的财物,这他娘不是讹人吗?↑返回顶部↑正想解释,却看到桂怀泰猛地一拍桌子,人已经站了起来!“王八蛋,抢谁的东西不好,居然抢到驸马爷的头上!车里藏的财物是送给皇亲国戚的,你们也敢抢?”“立刻把东西全都拿出来,不然的话,别怪老子翻脸无情!”“来人,把张云带出来让他们看看!”桂怀泰现在是急于平息事件,一声令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张云就被拖了出来。跪在地上那些军官一看,都暗暗心惊,没想到李阳把张云打成这样,桂怀泰居然不管,这可要了亲命了。连带兵的统领副将都是如此下场,自己如果死顶着不承认,只怕紧跟着就是酷刑拷问。这帮人都是军中的老油子,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有个领头的忍气吞声地说道:“我等愿意赔偿驸马爷,只是……这些财物都被抢坏了,赔银子行不?”李阳淡淡一笑,温和地说道:“怎么不行,有银子我到京城再采买礼物也就是了,只是事情比较急呀。”“再过些日子,就是亲王的寿辰,还有几位皇亲也必须有一份人心孝敬,你们可是给我耽误事了啊……”桂怀泰黑着脸说道:“给我听好了,就是回去砸锅卖铁,脱裤子当袄,三天内也得给我凑出六万两银子!”“还有,从今天开始,严禁在地方上抢劫,若是有违反者一律军法处置!都他妈给我滚蛋!”这劈头盖脸一阵臭骂,跪在地上的军官慌忙站起,一个个灰头土脸退了出来。等出来之后,这帮人面面相觑,脸都跟苦瓜差不了多少。“我说……这个李阳也忒黑了,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他那些车子里面都是破烂,竟然敢讹这么多银子,老子不给!”这人刚说完,旁边就有人劝道:“我说老肖,还没看明白吗?这就是明着讹人,可谁让人家是驸马来着?”“张云给打成这样,你看咱们大人提过一句吗?说白了,多大的官儿和皇亲比也是个屁呀!”这帮人垂头丧气,都回去张罗着凑银子,毕竟这么多年劫掠地方,也确实有不少积蓄。再加上和其他营中的同僚借一些,再到银号上借了些高利贷,用了一天工夫,基本上也算是凑齐了。只一夜之间,这帮人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就回到了当官前,说句倾家荡产绝不为过!这些军官把李阳大致车队重新组织好,有用几辆车装满了银子,带着护送的兵丁,直奔丰州府。一路上个个都是唉声叹气,看着车上的银子,心简直就在流血,咒骂李阳的声音是此起彼伏。本以为从军营到丰州府不过数里之遥,走的又是阳关大道,路上行人很多。而且随行的都是军官,还有一百乌甲营兵士押送,自然是万无一失。哪里知道,远远看着丰州府的城墙了,却听到一阵梆子响,紧跟着铜锣响成了一片,吵得人心慌意乱!从道路两边居然跳出数百人来,为首的是一个丑如鬼怪的汉子,手里拿着长柄砍山刀,把道路截住!“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只管杀来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