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典史正在前面大声指挥,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利刃已然架在了自己的哽嗓咽喉!登时吓得浑身僵硬,再也喊叫不出来了。宋元领着信任自己的族人正在拼死顽抗,突然看到形势逆转,不由得欣喜若狂!大声喊叫道:“都住手,这个混蛋族长已经被制住了,咱们都是同宗同族的血亲,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就这一嗓子,宋典史那一派系的人有几个回头观看,就看到几个身穿捕快服装的人拿刀持剑,早已经控制了局面。正所谓蛇无头不行,气势上立刻就被压了下来,宋元这伙人趁势反攻,不多时已经占了上风。到了这个时候,宋典史心中明白,真要是自己这边的人认了怂,只怕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当即扯着嗓子大喊道:“把宋元这帮人全都杀光,不要管我的性命,放下刀只有死路一条!”“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胆子,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有本事动手啊!”宋典史被李阳的天子剑横在咽喉,根本无法扭头看清挟持自己的是谁,还以为是宋元那一边的人。所以大呼小叫,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可是这家伙刚喊了两句,牛二早就听得厌烦了,手中的短剑一挥,把宋典史右手的四根手指齐刷刷砍断!“啊啊啊!”正所谓十指连心,宋典史疼得是屁滚尿流,整个身体都哆嗦了起来。牛二乐了,说道:“刚才还有点英雄豪杰的样,弄了半天怂成这样,老三,你那边也来一下。”马三正站在宋典史的左边,当即有样学样,手中的短剑向前一刺,便戳进了左肩头。这一剑刺得极深,穿过皮肉进入了肩关节,马三把剑微微一扭,把里面的骨头都给挑碎了!宋典史疼得剧烈颤抖,裤裆里一较劲,尿臊气立马弥漫开来,当场就疼了个小便失禁!马三和牛二都是心狠手辣之辈,看了之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反而相视而笑。“王烈,你小子以前不是有个绰号,叫做小攮子吗?平日里最擅长拿刀捅人,你也给他两下!”王烈一声不吭,往后腰摸出一把小匕首,看也不看,对准宋典史的屁股蛋子就是一顿乱戳。别看屁股不是什么要害,可不少人打针时候都怕疼,而王烈就像是扎蜂窝煤一样,眨眼工夫就戳了十几下。有几刀都扎进了尾椎,宋典史疼得是鬼哭狼嚎,却因为脖颈处锋利的剑刃而不敢移动,只能站着活受罪!“哥几个都伸伸手,可别弄死了,让这群人知道咱们昔日在城西的本领!”八大金刚你一刀子我一剑,你捅个窟窿,我拉条肉,只片刻功夫,宋典史浑身是血,五官狰狞扭曲,疼得都没人样了。到了这个时候,这家伙是实在硬不起来了,用尽最后的气力喊道“都停手……饶命啊……”宋典史凄厉的惨叫声让支持他的人心神大乱,宋元领着的人精神大振,把对手全都逼到了墙角。李阳看准了机会,把手中剑拿开,飞起一脚猛踹宋典史的后腰!这家伙疼得早已浑身乏力,背后受了如此重击,当即身子向前飞扑出去。宋元手持利刃正往前走,突然看到宋典史犹如飞将军般猛扑过来,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就在电光石火间也来不及多想,手中短剑猛刺而出,正中宋典史的心窝!“啊!”随着一声惨叫,这个作恶多端的酷吏终于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身子软软滑倒在宋元身上。李阳朗声喝道:“宋家族长意图谋害官员,此为夷三族之罪!”“可是族人都是刚直质朴之人,不肯与之同流合污,将其杀死在祠堂之内,以表泾渭分明之意!”“如此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我身为琼州知府,当向朝廷禀明,为各位请功!”就这几句话,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没有人再互相厮杀,感到又有了生的希望。没想到这个琼州知府李阳真是神出鬼没,不知不觉已然混到了宋家庄内,只凭区区几个人便控制了局面。现在宋典史已死,替罪羊也有了,而李阳说得非常明白,这事儿不会追究其他人。庄子里的人纷纷把器械丢在地上,宋元拱手说道:“大人英明,能明白我宋家的苦衷,实在是我等的福分!”“只是大人一言既出,能否保证不再追究宋家?也好让我们这些人安心啊。”这个老家伙心知肚明,宋家这些年可办了不少恶事,要是李阳出尔反尔,来个秋后算账可就坏了。李阳淡然说道:“尔等犯过什么罪行自己心知肚明,欺压过乡民的,拿出钱财补偿。”“打杀过人命的,去官府自首,我自会从轻发落。这是你们宋家人唯一的出路!”“若是想对抗官府和朝廷,那就把刀子捡起来,将我这个钦差大臣杀死在庄内!”“知府叶枫早已率骑兵封锁了通往海边的道路,正向这边赶来,自己选吧!”这几句话掷地有声,牛二等人手持藤牌,团团护在李阳周围,一个个眼神中透露出无穷杀意!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刚才听李阳自报名讳,周围的人已经是闻风丧胆。现在群龙无首,别看人家只有十个人,却是一个敢上前动手的都没有。宋元犹豫了片刻,当即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多谢大人给一条出路,从即日起宋家一定洗心革面!”“以往的罪行能弥补就弥补,不能弥补就自首认罪,保证给大人一个交代!”李阳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刚要张口说几句安抚的话,却听到外面马蹄声大作。随着隆隆的铁蹄声,一支马队风驰电掣闯了进来,当头一人正是叶枫!只见其跳下马来,紧跑几步抱住了李阳。“李阳!你小子居然还没死呢,把我的魂都快给吓飞了!”“赶紧跟我走,公主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