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斩杀了朗云,剩下的柴荣和全锦见势不妙,当即往荒野中落荒而逃。那些属下也各自溃散,有不少人直接跪倒在地,把手中的刀枪高高举过头顶祈求饶命。双方的战斗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虽有伤亡但却并不大,尤其陆松这边更是如此。以如此小的代价便奠定了胜局,这家伙心中颇为得意,大声喊道:“钦差大人,不知这知府现在作价几何?”李阳哈哈一笑,说道:“朗云不堪大用,有你这只老虎在,他区区一匹贪狼又怎能坐稳这个位置?”听到这话,陆松心中颇为得意,可看到李阳这支精兵,心中颇有些疑虑。正在琢磨着的时候,就听到鼓声隆隆,数百铁甲骑兵从小丘的方向疾驰而来!人数虽不多,但装备精良,和李阳手下身上穿的盔甲一般无二,犹如乌云卷平冈,眨眼间就在河滩上列好队形。陆松看得暗暗心惊,现在战场上其他几个县的残兵败将跑得差不多了,却出现了这支精兵。可是看人数大概只有三百,这颗心方才稳打了下来。自己手下这支精兵人数有四百之众,而且也是身穿重甲,每个人都装备了强弓硬弩。在这个河滩上虽有卵石,可大部分都是沙滩,铁甲骑兵在上面奔驰的时候大为受限。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也并不吃亏。再加上在河滩上面尚有四五百官兵,只要一声令下,靠人数也能占到上风!想到这里,陆松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筒,将塞子拔开,一股黄烟扶摇直上,正是给河滩上面的官军发出了信号。那带队的头目叫做王金虎,是一个极其贪财的人,平时收了陆松不少金子,早就成了其手下的走狗。看到这黄烟示警,立刻带队出来,便要向河滩赶去,却见前面飞驰过来一匹大黑马,马上的人也穿着官兵的衣服。这个王金虎不由得一愣,自己倒是派出去几个斥候,随时观察前方的战况,可马上这个人看起来颇为眼生。看此人身上的军装像是个百夫长,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相貌雄壮,有一股说不出的英雄气。真要是自己营中有这般人物,应该有印象才对,便向旁边人问道:“都看仔细了,这人是咱们营中的吗?”旁边那个偏将还是个近视眼,眯着眼睛瞅了一阵,这才摇头道:“看着眼生,别是朝廷派来的信使吧?”二人就这么一犹豫,大黑马风驰电掣已然来到眼前,相距二人不过数丈。王金虎大声喊道:“来人止步!你到底是……”这话刚说了一半,只见对面马上之人居然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犹如一只巨鹰将阳光都给遮挡了!这遮挡的不只是阳光,还有王金虎所有的生机!“噗!”剑光闪动,一柄铁剑从咽喉穿入,从后脖颈穿出,王金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便倒栽葱便摔下马去。那人在半空中一扭身,已经端端正正骑在了王金虎的马上。↑返回顶部↑“我乃是虬髯客燕北山,现已斩杀首犯王金虎,钦差大人网开一面,赦免军中旁人的罪过!”“若此时效忠朝廷,各位还都是大周的臣子,若要一条道走到黑,别怪我剑下无情!”燕北山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纸赦令,用力一抖,展现在众人面前。虽然只有一个人,却先声夺人,阵前斩杀主将,实在有惊世骇俗的本领!眼看着一条道可得生路,另一条道就是面对这位大侠和身后的朝廷,所有人都含糊了起来。其实这些当地驻军已经不是什么精锐,真正的主力军早就被调集起来,随时准备应付倭寇的突袭。所以这些人军纪散漫,都是些兵痞子老油条,无非是混口饭吃而已。再加上王金虎平时也吝啬得很,收受贿赂的时候自己拿大头,手下的军官不过喝口汤,实在不想为这点钱造反。那个近视眼的偏将最活泛,当即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王金虎图谋造反,我等心中早有义愤难平!”“今日大侠将其斩杀,实在是大快人心啊!我等都是大周的臣子,愿意戴罪立功!”燕北山虽然是英雄虎胆,可心里也明白,这打仗不比江湖,一个人是万万应付不了这么多的官兵的。只要对方集结成阵,长矛树林般乱捅乱刺,强弓硬弩雨点般的攒射,你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是白费。今天奉李阳之命乔装打扮阵前斩将,没想到还真是老天开眼,事情办得如此之顺。看起来自己这位兄弟对形势判断极为准确,这些官兵都是一些墙头草,今天大局已定!“尔等不用动手,钦差大人早就调集了精兵强将,只要原地待命,便是尽忠的臣子了!”“所有人下马,卸甲!”随着燕北山的大声喊喝,周围的将领先是犹豫了一下,便都纷纷跳下马来,将身上的盔甲卸掉,兵器摆在一边。其他的兵士有样学样,也都纷纷效仿,全都坐在河滩旁的土丘上向下望去。只见那黄烟在半空中萦绕,终于被风吹得扶摇散去。陆松心里面已经开始有些忐忑,面对李阳率领的铁甲骑兵,若是没有人数上的优势,哪有必胜的把握。而隐藏的官兵到现在也不来支援,这必然是出了事情。陆松大声喊道:“李大人,你今天用得好计策,来了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下官甘拜下风。”“可你想在这丰州坐稳了位置,若是没有属下的帮忙,只怕也是寸步难行!”“这几个县的士绅树大根深,若没有点手段,如何能动得了当地的大氏族?留着下官有大用啊!”李阳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有手段,把这几个县治理得不错,要是论起政绩确实是冠冕堂皇。”“可你视百姓性命如同草芥,即便是再怎么政绩斐然,也不过是个暴戾的酷吏!”“怎么,今日还想和我李阳在阵前见个真章不成?”陆松把牙关一咬,吼道:“谁能取了李阳首级,我把金矿分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