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阵鼓声隆隆,陆松率领自己的队伍,向着李阳这边猛冲过来!双方距离只有十几丈,而这些私兵训练有素,虽然身上穿着重甲却依旧能奔跑如飞!这些人都带有破甲的器械,如厚背砍刀,长柄大斧等等,面对李阳的铁甲骑兵也并不畏惧。李阳只是淡淡一笑,把手一挥,这支马队如同波浪般分开,分成两队向侧翼逃走。毕竟是骑兵,虽然河滩地质松软,但也比步兵快了一些,眨眼之间就退后了十几丈,可阵型已然有些散乱。陆松大声吼道:“一鼓作气杀散他们,弓弩手集中射杀李阳!”这帮重甲步兵还真是体能充沛,就在这河滩上向前疯狂追赶,紧跟着强弓硬弩如同雨点般射了过来!李阳身边的盾牌手迅速靠拢,以盾牌挡箭,队伍已经变得松散,很多人不等命令,就已经向后撤离。能看得出来,对于重甲步兵不要命般的冲击,这些奇兵心生畏惧,队形开始散乱。陆松深知兵法,心中明白,常人都以为骑兵远胜于步兵,实则这是一个大大的误解。骑兵的优势就是来去如风,利用机动力和冲击力撕开对方的阵线,骚扰敌阵的侧后方,这才是用兵之道。而李阳看似威风凛凛,却把骑兵放在河滩上使用,此为兵家大忌。尤其面对重甲步兵,也只能利用机动力骑射,慢慢缓解对方的冲击压力,如果正面硬撞身穿重甲,备有强弓硬弩和重刀巨斧的重步兵,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不可再退,士气可鼓不可泄,谁要是再擅自逃离,一律立斩阵前!”李阳脸上已然露出了焦躁之色,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试图约束下属。可是这些骑兵因为一退再退,队形早就不成样子了,除了牛二和八大金刚身边这些人,大多数都头也不回地策马狂奔。陆松哈哈大笑,大声吼道:“李阳,都说你用兵如神,简直是放屁!像你这等酸秀才也敢和我对阵?”“看来以往的功绩不过是自吹自擂,你那老丈人林轩在朝廷里给你讨官,如此庸才也配身居高位?”现在的陆松可是意气风发,心里面明白,河滩上这一阵至关重要,可以说能够左右丰州局势。只要将李阳杀散,立刻找到柴荣和全锦,再把朗云等人的部署纠结起来,便可以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这些事情最多一两天便可以办好,到了那个时候,立刻举起反旗,配合着倭寇海贼便可以在丰州独立!一想到这里,陆松心潮澎湃,大声喊道:“兄弟们冲上前去,顺势取下丰州府,活捉李阳和他那三个娘们儿!”“到时候把李阳的妻妾一律充作军妓,让兄弟们快活快活!”陆松性猛如虎,贼心似兽,此时已经把人性的伪装尽数抛弃,露出让人感到恐怖的狼子野心!手下数百私兵也都是斗志满腔,如同虎狼野兽般向李阳猛扑过来!牛二天生是个大嗓门,扯着嗓子嚷嚷道:“秀才爷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返回顶部↑“我带着兄弟在此断后,都跟我冲啊!”只见牛二一催战马,八大金刚还有十几个骑兵便催马向前,摆出一副舍命护主的架势。陆松嘿嘿冷笑,只是把手一挥,一阵箭雨劈头盖脸就射了过去。牛二等人纷纷拿手中的盾牌遮挡,即便是这样连人带马也中了不少的箭矢。幸亏人马俱甲,这些箭矢虽然射了进去,却没受多严重的伤,可是这冲击的锐气也烟消云散。这二三十匹战马都拐了个弯儿,从斜刺里兜了个圈子,也向着树林逃命而去,再看李阳那叫一个不含糊,白袍白马看得是清清楚楚,只不过早就绝尘而去,跑得比谁都快。陆松不由得哑然失笑,用手中刀指着李阳的背影,笑着说道:“都说李阳神勇,我早就有所怀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此人半年前还是个酸腐秀才,据说全靠他媳妇缝补度日,就这么个货色怎么可能懂得领兵?”“所有人跟我来,将他们队伍彻底驱散,然后趁着他们立足未稳,趁势取下丰州府!”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陆松领着人已经冲上了河滩,脚下踩着坚实的土地,这速度也更快了起来。可甭管怎么说,身穿这几十上百斤的重甲,在这沙滩上急奔了数百米,就是铁人也撑不住。每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再加上天热,个个汗流浃背,都大口喘息了起来。可就在此时,就看那些四散奔逃的骑兵如同风云流转,东一搓西一堆迅速聚拢。李阳也停下战马,把手中马鞭高高举起,那些骑兵只用了片刻工夫便聚集起来,排列了一个锐角冲击队形。“唰!”李阳手中的马鞭向下一挥,铁甲骑兵如风驰电掣,向着这边猛冲过来!陆松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才明白李阳使用的是诱敌之计,一退再退无非是消耗自己这边的体能。而现在都在坚实的土地上,战马转进如风,自己这边人却气喘如牛,成了一个被动挨打的局面!“列阵!”随着陆松声嘶力竭地喊叫,这支步兵也迅速转换成空心方形阵,弓箭手聚集在中央,盾牌手长枪手在外层层防护,准备迎接对方骑兵的雷霆一击!只可惜队形还没有完全列好,只听得呼气如雷,蹄声隆隆,铁甲骑兵已经冲到了阵前!随着一阵沉重的撞击,尚未集结完毕的重步兵阵型被撕开了一个缺口,这支骑兵如同一把利刃将对方的阵型斩断!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相撞声,钢铁的斩肉剁骨声交织在了一起,四处都是鲜血和肢体横飞!李阳和牛二等人使用火器先声夺人,击溃了阵型前的重甲盾牌手,身先士卒舍命拼杀!陆松如同一只发了狂的凶兽,狂吼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阳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