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枝瞥了这厮一眼,反正走着也无聊,闲聊嘛,就道:“问国师大人个问题。”“什么问题?”“如果有一件你十分渴求的东西,放在你的面前,但是拿到它的代价,是害死无辜人的性命,你会要那个东西吗?”沈琼枝从小学到的理念,都是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才能去求自己所求。但显然她的先祖,却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想听听国师大人的高见。就见月光下,君不言英俊的面容,古怪的挑了挑眉,停下脚步,歪着头,似乎在想自己有什么十分渴求的东西。沈琼枝道:“不一定是东西,也可以是死去的亲人。”君不言愣了愣,马上道:“我自幼母亲早逝,记忆中,母亲总是会给我唱一首很好听的摇篮曲,但是长大以后,无论怎么回忆竟是都回忆不起来那首歌,我最大的渴求,或许便是再听一遍那首歌吧。”说着,君不言的眼眸中,当即出现了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渴求。“所以你会伤害无辜的人吗?”沈琼枝问。君不言沉默了,颇有些敷衍的摇头:“不会。”看嘛,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那你呢,为了你渴求,你会伤害无辜的人吗?”君不言反问沈琼枝。沈琼枝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她都没见过,但是儿时却十分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那是她最大的渴求。毫不犹豫的摇头,“当然也不会啊,我这么善良,我父母也都是除魔卫道的好人,若是他们知道我因为他们而去伤害无辜的人,大约也是不愿意见我的。”君不言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月光下,他的笑容,是带着几分阴影的。“到家了,我回去了。”沈琼枝怀着心思,也没去看君不言的脸,只是在她转身之后,君不言微笑的表情,开始逐渐变的深思莫测。他站在雪白的月光下,着实是认真又思考了一遍,沈琼枝的问题,随即,他露出彻骨般的微笑。低声喃喃:“为了我心中的渴求。。。。。。莫说伤害无辜之人,乱了天下又如何。。。。。。反正这天下,也未必都是无辜之人,沈琼枝啊沈琼枝,明明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可为什么我觉的,我们是一样的呢?”。。。。。。沈琼枝回到自己的府邸,便又趁夜给叔父传一道玄法书信。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叔父,她敢打包票,叔父肯定是知道破生破死的。甚至是知道先祖当年的一切行事。原以为这封玄术传信,大约又是石沉大海,却没想到凌晨的时候,叔父居然给了回信。沈琼枝从床榻惊坐起来,就跑到了桌案前,只见雪白的纸上,出现了文字。叔父言:还是那句,先祖之事,吾等后辈不得妄议,旁人所言不可全信,无须寻我,若我想见你,自会现身,琼枝。。。。。。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莫问恩仇,莫问恩仇。。。。。。叔父连续说了两句莫问恩仇。足可见真正的意思,还是不愿沈琼枝卷入这场有关先祖的恩怨,叔父只想她安逸的生活。三年前是,三年后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