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昭云微微蹙眉,慕容湛不由沉眸。“怎么,有问题?!”沈昭云摇了摇头:“这纸的香味有些奇怪,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香味?”慕容湛不解,下意识把纸条接了过去。放在鼻端下,除了淡淡的墨香,的确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很像一种花香。可因为实在太淡,实在叫人分辨不出来。“这是澄心纸中的金玉笺,乃是西南番邦的贡品,每一年也只得春夏交替之际,才有少少的一部分上贡,外面根本不可能买到。所以这纸条,必然是从宫里流出来的。至于这香气……很有可能是纸笺长时间放在房中,因为熏染了熏香,所以纸张也染了些味道。只不过在她身上放了几日,所以味道便又淡了。我觉得,这两点或许会是突破口。”沈昭云与慕容湛的想法不谋而合。想了想,便道:“这样,咱们分头行动,你去查查这宫里都有哪些人可以接触到这纸笺,而我则去碰碰运气,看看这香味是属于哪宫的娘娘,至于你嘛……”沈昭云忽然看向了一旁泪痕未干的小宫女:“为了你弟弟,你可愿意死上一次?”“什么?死上一次?!”小宫女不解。沈昭云便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当天夜里,小宫女就被送了出去。然后没多久,就有巡城的守卫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那女尸身上挂着宫里的腰牌,显然是出逃的宫女。虽然身份卑微,但出了命案,此事自然不得不受理。很快,负责此案的顺天府尹,就派了人去宫里与掌事之人对接。最终,得出结论,死的小宫女居然是告假出宫的御膳房粗使宫女小蝶。因为早已没了家人,自然也无人替她收尸。于是小蝶的“尸体”,便暂时放在了顺天府衙门的停尸房里。打算等案子审结,查明死因后,再移交给义庄。当天夜里,小蝶被人在宫外杀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虽然只是个粗使小宫女,所有人却议论纷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一个小宫女下手。坤宁宫里。皇后肖凤鸾刚卸了妆,准备歇息,就有人匆匆来报了。得知居然死了个小宫女,而且还是御膳房的小蝶,她的眸不由沉得厉害。可很快,她就平静下面色,对着来人耳语了几句。来人面色微变,可到底没有忤逆。很快,来人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夜深人静,街上的更夫早已敲过了三更。早已安静下来的顺天府府尹衙门,忽然闪过了一道极快的黑影。那黑影顺着墙壁,很快便摸到了停尸房外面。仔细查看,确信周围没有人后,他便迅速撬开房门,然后游鱼一样滑了进去。来到一具女尸旁边,他正不停的摸索,想要从女尸身上寻找到什么东西,一道罡风便猛的袭了过来。转瞬,一群人便手持火把,将其团团围住。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黑影刚要咬牙逃离,手持利剑的灵风便迅速与之战到了一起。因为寡不敌众,黑影最终被成功拿下。而就在黑影想要咬舌自尽的瞬间,灵风却已经一掌,将之给劈晕了。宫里,正静静等候的沈昭云跟慕容湛,很快便得到了回信。得知果然有人夜探府尹衙门,而且还试图搜寻东西的时候,两人便明白设计的方向对了。第二天,慕容湛便去内务府,悄无声息的查明了宫里所有可能接触到并能使用金玉笺的人。而沈昭云,则按照列出的名单,开始一个个排查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