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送时林到家门口时已快五点。“先在家里吃个饭吧,你也几年没回来了。”出租车刚在小区门口停下,时林便对时觅劝道。时觅还没来得及开口,丁秀丽已经抢先开了口:“人家当过富太太的,怎么看得上咱家这些清粥小菜。”说话间已扶着时林下了车,不忘回头对时觅道:“好了,你不用回去了,我扶你爸回屋就行了,爱去哪儿去哪儿。”并没有让她进家门的意思。时林有点看不下去,看向丁秀丽:“说的什么话?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着也得在家吃个饭。”丁秀丽:“我没女儿。”时林被噎着。时觅自始至终很平静,只是看着时林:“爸,不用了,我约了客户。”说着手往屋里指了指:“我回去拿点东西,一会儿就走。”丁秀丽皱眉看她:“你还有什么东西留在这的?”时觅不理她,径自进了屋。时飞依然是葛优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小朋友估计还在幼儿园,没在家。看到时觅进来,时飞站了起身。“回来了?”时觅轻“嗯”了声,朝她房间看了眼。房间门没关,依稀看到里面胡乱堆满了东西。时觅走了过去,一眼看到满屋子的杂物。桌子和柜子都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打扫。床上也已被各种旧衣服旧床单堆满,还有小朋友不要的玩具书籍,已经彻底沦为杂物堆。书桌也好不到哪儿去,已经被各种杂物堆满,连放杯子的地方都腾不出。整个屋子没有能坐的地儿了。丁秀丽已扶着时林进来,看时觅正盯着房间打量,已经嚷嚷着道:“对了,你回来了也好,和你说个事,贝贝也大了,这房间得整理出来给贝贝用。”时林当下皱眉:“那觅傅觅傅回来住哪儿?”丁秀丽直接一个白眼横下来:“她哪里还需要回来?再说了,就算回来,睡沙发不行吗?又不长住。”时林没敢再吱声。时觅没理会,只是打量着房间,视线从结了灰的窗网慢慢扫过书架,又移向被杂物堆满的书桌。书桌已经有些破旧,抽屉也松松垮垮的不太结实。时觅已经没有什么要拿的了,除了那条项链。她走向书桌,拉开抽屉,不意外地看到角落里已经有些积灰的首饰盒。首饰盒已有些残破,上面也因为潮湿长满了霉斑。时觅打开了首饰盒,一眼便看到里面挂着的白玉观音项链。时觅看着它,有些出神。时觅盯着它看了许久,手慢腾腾地伸向它,把它拿了出来,悬在指尖上,盯着它出神。明明已经想不起和这条手链相关的任何东西了,可是看着它时,心情总会莫名地平静下来,甚至有种淡淡的怀念。丁秀丽也看到了时觅看着项链失神的样子,又是忍不住唠叨了句:“一回来就对着个破项链发呆,都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哪捡来的东西,干不干净……”时觅没搭理她,只是转头看向时林:“爸,你还记得这项链是谁给我的吗?”时林茫然摇头:“我不知道。那时捡到你的时候你手里就紧紧攥着这个项链,掰也掰不开。”时觅眼神有一瞬的失落,但又很快收起,她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把项链收起,放入随身背着的包中,这才转身出去。“房间……”时觅回头最后一次看了眼房间,而后看向时林,“就给贝贝吧。”“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时觅说。时林有些伤感:“不在家吃饭吗?你都好几年没和家里人一起吃过饭了。”丁秀丽面色当下不好,看着又想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