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轻重!王上和大王姬面前,哪有你开口的份!”“我不过是说了自己的想法罢了,爹何至于这般生气……”小姑娘一边哭着一边说。随后又有女子轻声安慰的声音:“你爹也是怕你惹怒了大将军,他是担心你呢,别哭了。”“若不是戎宜怜做的,那我说几句话又如何?要是真惹怒了大将军,那说明他们心虚!”就在这时,大王姬冲进了帐子里,打断了金家一家人的私话。楚昭云看清了金家小姑娘的模样,这才想起来,她就是在王上大帐里说戎宜怜手里的确有山药糕的人。显然,金家众人被突然闯入的大王姬吓了一跳。“大王姬,大将军,这……”金家知道戎凡源眼下定是在匆忙查真相,但是他们没料到竟然查到了自家帐子里。大王姬眼神略过金家的长者,径直看向金小姑娘:“是你利用了山药糕?是你要害我?”小姑娘瞪大了眼:“我没有!”“阿星,给他们看看这是什么!”阿星伸出手掌,手心帕子里躺着一根针,帕子被染成了绿色。擅用蛇毒的金家众人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何物,连忙解释:“大王姬明鉴,金家虽用蛇毒,但万万不敢对大王姬不敬,也不敢打着将军府的名头行事啊!”“知道山药糕,手里有蛇毒,若说与此事无关,那就拿出证据来!”“这……”金家众人哑口无言。金家小姑娘不服气道:“没做过的事还要找证据?眼下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金家啊……”“是吗?”大王姬盯着金家小姑娘,试图从她的神情中寻到蛛丝马迹。就在这时,楚昭云上前一步,问:“金家所有人都在此处了吗?”金家人虽不知眼前姑娘是何人,但碍于大王姬虎视眈眈地在一旁看着,也只能恭敬说道:“除了马夫,今日来猎场的人都在这帐子里。”“所有人,拿出自己的帕子和汗巾。”金家人照做。楚昭云接过阿星手里的帕子,逐个对比着,随后冲着大王姬和戎凡源摇了摇头。大王姬明白了楚昭云的意思,临走前威胁了金家一句:“最好不是你们害了我的阿月!”一行人刚出金家的帐子,就听见了身后暴怒的声音:“定是你在大帐里说的那句话惹了怀疑!孽障!”“呜呜呜……”金家小姑娘一个劲儿哭着,她眼下也后悔了,丝毫不敢再顶撞反驳。大王姬气冲冲地又带着一行人去了欧阳家的帐子里,结果也无一人的帕子有端倪。最后,就连知道戎宜怜有山药糕但手里并没有蛇毒的李家,也查了一遍。折腾了好一会儿,却毫无所获。戎宜怜泪眼朦胧地看向戎凡源。戎凡源叹气道:“本以为能化险为夷,却是查不出任何端倪……”大王姬一腔怒气不知往何处撒,只抱着胳膊吹风,见戎家姐弟俩愁眉苦脸,她心里百般纠结。片刻后,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我相信宜怜阿姐是遭人陷害,阿月的事……我会办好她的后事、安抚好她的家人,我去和王上说,此事罢了,不追究了。”戎凡源看向大王姬的眼中存了感激,他也如实说道:“此事没这么简单,不是大王姬说罢了就能罢了,眼下已经不是阿月和家妹的事了……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对付我的机会。”戎凡源口中的“他们”是谁,大王姬再清楚不过。楚昭云听得满心无力,且不说半个时辰还没到,这才查了哪到哪?这就罢了?“大王姬,大将军,接着查吧,别耽误时辰了。”楚昭云的话有些许冷漠,但众人听了却是眼前一亮,戎宜怜激动地拉着楚昭云的手,问道:“小云,还能查下去吗?若是你能洗清我的冤屈,往后我定会掏心窝子对你好!”“还能查吗?其他人手里没有蛇毒,也不知道宜怜阿姐手里有山药糕,怎么查?”“用蛇毒,或许只是祸水东引的法子。至于山药糕,有些人虽然没有亲口问宜怜娘子,或许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楚昭云说出了心里的猜测。一旁的段景曜又想到了一种情形,说道:“宜怜娘子知道大将军爱吃山药糕,经常备下,或许被有心人知道了也未可知。”“说的有理!听你们的,怎么查?”戎凡源对新招的两个侍卫刮目相看。段景曜和楚昭云不约而同地看向猎场入口。“为了王上的安危,进出猎场时有守卫仔细查了各家带来的物件,先去问问。”一行人又齐齐去了猎场入口问守卫,守卫苦恼地看着大王姬:“大王姬,今日带糕点来的人家,没有十家也有八家,小的实在是记不清了……”大王姬逼问道:“好好想想都是哪几家!”楚昭云见守卫欲哭无泪的神色,问他:“少有人爱食山药糕,你可记得哪家带的山药糕?”守卫恍然大悟,点头道:“记得!这我记得!我都打开看了,就大将军府上……”说着话,守卫突然意识到大将军就在眼前,他丝毫不知猎场里的贵人们发生了何事,他只知道大将军是他无法直视的贵人。他连忙放恭敬了姿态道:“只有大将军府上带了山药糕。”“只有大将军府上?”“对。”眼看着刚有的查案方向又断了,众人又皱起了眉头。只有楚昭云,依旧面不改色。她回想着方才在大王姬帐子里吃过的山药糕,口感干涩、卖相不佳,精致和用心程度远不及戎宜怜所备的山药糕。“今日中,可有谁出入猎场?可有人买了山药糕回来?”“有,有七八人出去又回来过。”守卫仔仔细细回忆着,缓缓说着一个又一个府上的人。听见了心中一直怀疑的名字,戎凡源咬牙切齿道:“我早就知道,是丞相那老贼要害我!”守卫不明所以,挠了挠头,“丞相府上的丫鬟说是出去透透气,回来的时候手里也没拿山药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