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了,孩子都有了,时宁自然不会跟靳宴计较。不过偶尔拿出来说说,逗他一下,还是可以的。俩人在旁边说着悄悄话,时宁没觉得无聊,靳宴先放下了酒,要带她下楼去逛逛。“还有这么多人呢。”“有的是人控场,我们透透气再上来。”时宁跟着他走,看他颇有兴致地带她出会场,忽然觉得挺有意思。“之前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不到三十,整天端着架子。现在年纪真上来了,反而幼稚了。”靳宴按着电梯,一副正经口吻:“以后少提年纪。”“干嘛,生气啊。”“生气。”时宁笑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在意。”靳宴牵着她靠在电梯墙上,说:“你说一个漂亮的人丑,他多半不会生气,但说一个真丑的人丑,那就不一样了。”时宁懂了。“哦,现在是真上年纪了,是吧?”她沉吟片刻,点点头,“等你过完生日,可就三十四了。”说罢,还叹了两声,仿佛靳宴已经七老八十,说不定哪天就入土了一样。靳宴一时无言,忍不住转脸幽幽地看了看她。她眨眨眼,旋即笑出声,抱住他的腰,嗔道:“开玩笑的,男人四十一枝花,你青春正盛呢,别自卑啊。”自卑?靳宴让她逗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时宁“哎呀”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头发都让你弄乱了。”“等会儿我给你梳。”“你算了吧,上回还弄断我口红,笨手笨脚。”她撅着嘴巴说话,电梯到了楼下,靳宴搂着她出门。外面晚风正舒适,园区里灯火通明,有从大会上出来的普通员工来来往往。时宁闭上眼睛,尽情享受此刻的安宁。忽然,不知哪里跑出一个小家伙,直直地撞上了她。靳宴下意识扶住她,她也没摔倒,倒是跑出来的小男孩摔倒了。小家伙的妈妈是大厦里的员工,匆匆追上来,见是撞到了前后两任老总,有点不知所措。那孩子却聪明,不大怯场,自己爬起来,奶声奶气地跟时宁道歉。时宁想起自家的小宝贝,心软不已,弯腰扶他,帮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一面跟孩子妈妈说没事,一面笑着跟小家伙说话。“你怎么跑这么快呀,这样不安全的。”“妈妈说大礼堂要抽奖了,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小家伙说。时宁笑了。原来如此。她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那也要小心啊。”靳宴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笑容温柔地跟别人家的孩子说话,言语间,晚风吹动她的长发,发尾微扬,别在脸侧的宝石发夹在灯光下忽闪忽闪,衬得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拜拜~”时宁跟小家伙告了别,起身目送母子俩往大礼堂去。一转脸,发现靳宴正在看她,她有些疑惑,整理了下头发。“怎么了?”靳宴将她翘起的发尾按下去,视线仍聚在她脸上。“你最近不爱染头发了,之前染了个金色,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