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政局出来,傅荔潇洒地想着,等会儿去哪儿搓一顿。应承禹收缴了她那本结婚证,小心地塞进暗格里,打算回家放进保险箱。“去哪儿吃啊?”“关屹新搞了家茶楼,过去尝尝?”“不去,人多。”“人多说明人家口味好。”应承禹吩咐司机,报了地址。傅荔好笑地白他一眼。他不就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秀一秀吗,幼稚。作为圈里有可能结婚的人里,最晚那一批结婚的,他们俩的结合,是最后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早在两年前,关屹就跟一个中德混血的财团千金结了婚,孩子也有了。其余人,要么是单身主义,要么也是早早结了。傅荔办婚礼,伴娘团还得凑凑。所幸,她不讲究伴娘单不单身,于是绪真还赶回来,给她做了伴娘。婚礼办得温馨又感人,大屏幕上放出年少时的视频录像的时候,不少人红了眼睛,连傅修和靳宴都有些感慨。时光飞逝,青春早已是昨日。幸好,身边人,都是心上人。傅荔看似潇洒,听到应承禹说这些年的小事时,也是几度落泪。他说,要所有人见证他们的爱,直到他生命终结,他都只爱傅荔一个。当然,如果挂了之后能做鬼,他也只爱她一个。众人都笑了,傅荔情绪都被他鬼扯搅散了,丢花砸他。精心准备的婚礼完美落幕,那天晚上,应承禹抱着傅荔,说了半宿的醉话。直到下半夜了,他忽然酒醒睁开眼,看看昏暗的房间,再看看上方不大熟悉的灯,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和傅荔那几年,都是他幻想的。他心一咯噔,转脸一看,是她熟睡的侧脸。他们身上穿的是大红的情侣睡衣,床上四件套都是她亲自选的。吓死了。他大大地松了口气,长叹一声,挪过去抱她。傅荔在他怀里转身,背对着他。“别闹……困死了……”应承禹一看时间,大为懊恼,早知不喝那么多酒了,洞房花烛夜都过去一半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头铁地靠近小母老虎,挽救一下重要时刻。不出意料,挨揍了。不过,很值。婚后,俩人先是出去玩了一圈,回来之后就开始有计划地备孕。春节之前,傅荔就怀上了。傅家父母再怎么说,都不准傅荔回婺州,要她在金陵养胎。应承禹也赞同,趁这次机会,把产业往金陵挪了挪。小两口齐心协力,日子过得比预期中还有滋有味。傅荔的预产期临近时,他们干脆住在了金陵牧场度假村,时不时的,再邀上三五好友过来游玩,每一天都是诗情画意。那会儿,傅修家的窈窈两岁,靳宴家的等等五岁多。傅荔喜欢坐在遮阳篷下,跟时宁说说话,再看看窈窈蹬着两条小胖腿到处乱奔。她生产那天,和前面很多次一样,正是周日,靳宴一家过来散心。樊桃出庭去了,傅修过去旁听,把小窈窈丢给了他们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