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见我?”时宁诧异。周云德点头,“时小姐,恐怕要麻烦你了,见了老人,别说你不是衿衿。”时宁懂了。这是要圆一圆老人的心愿。她有些没底。靳宴适时开口:“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闻声,时宁放松下来。她点点头,跟着周云德上了楼。正宅宾客已经全都散去,只有周家人在,上了楼,老太太的卧室里也只有最亲近的儿子儿媳。时宁一到,众人都给她让了路。老太太只剩一口气吊着。恍惚瞥到时宁,还是试图伸手去抓她。时宁下意识把手给了老人。很神奇的是,老人的生命体征稳定了下来。周家人都松了口气。可惜,老太太已经说不了话。周夫人在时宁耳边说:“辛苦你了,陪一会儿老太太。”时宁对她点头,轻声回应:“没事的。”周夫人面露感激,不再说话,和众人一样退到了一旁。时间一点点过去。老人慢慢睡去,时宁半边身子都僵麻了。直到周夫人提醒她:“时小姐,可以出来了。”她这才点头,小心抽出手,起身时,把老人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周家人看在眼里,对她都颇有好感。出门时,时宁听医生说:“恐怕就在今晚或明天了,家里人最好都守着吧。”周云德红着眼睛应了,招呼众人守候,随后请了时宁去花厅。靳宴也在花厅里,周云德对他很客气,大致说了家里情况。“靳总不介意的话,和时小姐留下,在家里住一晚。”“不了。”靳宴拒绝,“我就不叨扰了。”随后,他看向时宁,“至于她,看她的意思。”周云德顿了下,随后了然,转向时宁。时宁略思索,说:“事情因我而起,如果我留下对老太太有益处,我没问题。”周云德十分感激,表示等事情结束,必定报答。时宁摇头,“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这些客套话,周夫人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时宁看向靳宴,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不留。她一个人留下,其实有点害怕。靳宴看了她一眼,“有事给我打电话。”“……好。”眼看他离去,时宁在花厅怔忪许久。幸好,周家人很重视她,周夫人亲自请了她回房间休息。关上门,万籁俱寂。时宁坐在书桌前,连身上衣服都不敢换。她一动不动,度秒如年。过了很久,拿出手机,点到靳宴的页面。她想问问他,为什么不留下,字打到一半,又都删了,然后又打,反反复复。终于,对面弹出消息。“有事?”时宁诧异,“你已经到酒店了吗?”靳宴:“我在周家附近。”时宁愣住。她脑中思索,忽然明白,今天她这身衣服看似意外,但也可以是有心的,他不留下,是怕周家人多心。但他也没走,就在附近。她心中安定,问他:“需要我做什么吗?”靳宴仿佛有千里眼,回道:“什么都别做,趴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