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说完,时宁先低下头,故作听不懂的吃云吞。梁云辞觉得有趣,她虽然不是看着靳宴长大的,但能看到靳宴像个普通人一样恋爱,讨好喜欢的姑娘,她觉得还蛮新奇。再一想,又替自家一双儿女叹气。人家是郎有情妾有意,她那对傻孩子还卯足劲儿往上冲呢。这么想着,她没忘记把鸭腿放进梁西臣的盘子里。“你吃。”梁西臣说。“我不爱吃烤鸭。”梁云辞说着,还把烤鸭皮给去了。“梁先生也不爱吃烤鸭皮吗?”时宁问。梁西臣点头。时宁说:“我也不爱吃,还总被说奇葩呢,人家都说烤鸭皮才是烤鸭的灵魂。”她刚说完,一只光皮鸭腿被放在了她碗里。靳宴现学现卖,灵活上岗。时宁:“……”梁云辞轻啧,“你倒是反应快。”靳宴:“是您领导得好。”他递过去一碗糖芋苗,“您受累了。”梁云辞感慨:“我跟你妈交往这么多年,两家也认了干亲。每回见了面,你是一口一个云姨,从没叫过干妈,比赫野还不像话。难得,我还能听你奉承我。”靳宴:“我是怕把您叫老了。”“不叫妈,叫姨,就不老了。”“我倒是乐意叫您姐,我妈不乐意。”梁云辞:“……”他俩一来一回说着,旁边,梁西臣默默剥了几只咸水虾,想着梁云辞的毒饼干把人小姑娘坑苦了,他放了两只在时宁盘子里。时宁受宠若惊,连续眨眼。她反应过来,用公筷夹了两筷子松鼠鱼过去,“这个挺好吃的,您尝尝。”“嗯。”梁西臣其实不太喜欢晚辈,尤其是他见过的晚辈,大多一身心眼儿。像时宁这样豪无攻击性的,他几乎没见过。看了眼盘子里的鱼,再看看时宁那苍白的脸,他又放了一只虾过去,替梁云辞赎罪。这一回,刚好被梁云辞和靳宴看见。俩人说话声戛然而止。梁云辞心情微妙,对于时宁,她第一眼眼缘就很好,难倒梁西臣也跟她一样吗?梁子期进两家十几年,跟梁西臣说话的机会都很少,别提吃他剥的虾了。她正想着,面前多了只盘子,里面好几只大虾。梁西臣做得自然,结束后,起身洗手。梁云辞心中触动,顾不上管他对时宁的特殊,夹了只虾放嘴里。一抬头,见靳宴喝着茶,眸中却隐有考量。她知道靳宴一肚子坏水,怕他多想,顺势将一大盒虾都放到了他面前。“你要学的还多着呢。”靳宴:“……”梁西臣回来后,桌上和谐一阵。时宁出奇地话多,也愿意跟梁西臣搭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梁西臣救过她,她心里对这个长辈充满感激,加上记忆里那个背影,她总觉得梁西臣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明明梁西臣话很少,注意力也只落在梁云辞身上,对别人,可以说得上是冷淡。真奇怪。她悄悄琢磨着,没发现靳宴一直在关注她,自然也不会知道,她看梁西臣的眼神都是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