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被她很快掩下,受宠若惊道:“竟是贵妃娘娘的人,来来来,快请进。”流珠笑着福了福身。岑氏看了耿尚书一眼,而后领着流珠往后院去。路上,她笑着开口,“我家玉琳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今日出嫁才得贵妃娘娘派人送来添妆。”见她一脸喜色,流珠抱着妆奁的手紧了紧,用力抿紧了唇。她知道这紫檀木妆奁里头装的是什么,一串价值千金的红玉细珠串。这珠串贵妃娘娘只有一件,还十分贵重,流珠心底里觉得凤贵妃不可能送出这样一份添妆。毕竟耿家与二皇子来往密切,对三皇子反而疏离着。耿家的态度已经很清楚,凤贵妃不可能再用这样的手段意图拉拢耿家。流珠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她心里轻轻叹了一声,虽然疑惑,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一个宫女,本就是旁人可以轻易捏死的蚂蚁,她若是多嘴,等待她的只有一个下场。流珠对着岑氏微微笑了下,打开妆奁盒子,露出里头莹润的红玉珠串,轻声道:“贵妃娘娘说此物是请太佛寺的高僧开过光的,能保佑三姑娘事事顺心平安,娘娘希望三姑娘能经常戴着。”“贵妃娘娘还说,这红玉珠串颜色也喜庆,三姑娘今日出嫁也可戴上。”岑氏一眼就瞧出这一串红玉细珠串是上品,她心中有几分惊讶和疑惑。凤贵妃与耿府关系并不亲近,怎么会送这样贵重的礼?难道这红玉珠串有什么问题?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被岑氏否决了,玉琳与凤贵妃无冤无仇,且还是外嫁的女儿,凤贵妃想做什么也不可能挑玉琳下手。且若是她有害人之心,便不可能这般光明正大的让宫里的大宫女前来送礼。思及此,岑氏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欣喜的将妆奁接过,笑道:“玉琳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流珠姑娘随我一起去看看吧,我亲手将这串红玉珠串给玉琳戴上。”凤贵妃虽然没有交代让她一定要亲眼看着耿玉琳戴上,但流珠只担心凤贵妃眼下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又发作起来,便应了下来。这厢,晏姝算是身份最尊贵的宾客,耿尚书直接让出了主席,请长公主入座。晏姝微微蹙了下眉。耿尚书见状道:“还请长公主不要推辞,小女今日出嫁能给长公主奉茶一盏,才是她最大的福气。”长公主是何等的尊贵,若玉琳夫家知晓长公主今日不仅亲自赴宴,还喝了玉琳一盏茶,日后定然不敢小瞧了玉琳。晏姝看出了耿尤的意图,念及上辈子他应以死相护的忠心,应了下来。她坐在了耿尚书原本的位置,而耿尚书又让下人添了一张坐席在旁边。两侧是耿家族老和一众观礼之人,因谢敛等人都是长公主带来的人,耿尚书不敢怠慢,都给他们安排了坐席,只是比较靠后。晏姝靠在太师椅上,抬眸看向一处,不出意外与一双清澈干净的黑眸对上。黑眸的主人对着她抿唇笑了笑,嘴唇动了下,似乎是在说“我一直在偷偷看着殿下”。晏姝极淡的勾了下唇。一旁的司空默看到这一幕,胳膊肘怼了下旁边的楚星河,恨其不争,“你看你,你再看看人谢敛,无时不刻不在争宠啊。”楚星河沉默的看着司空默。后悔,他现在就很后悔,为什么要在长公主面前大咧咧的说要争宠。这个司空默真的好烦啊!他就不行性格随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