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脾性完全变了。跟之前那个冲动暴躁的凤贵妃比起来,全然不同。景皇看着凤绾,沉默片刻,沉声道:“周徳全,将人都带上来。”很快,几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被带了上来。其中三位女子,一位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另外两位稍年轻一些,但瞧着也已经是有儿孙的年纪。还有一位驼背的老人,虽然他身形佝偻,但精神矍铄,精神头极好。四人站定后齐齐朝着御安后的景皇叩拜,“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景皇没有开口,一旁的周徳全肃声道:“田婆子是哪位?”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抬了抬头,连忙回道:“是民妇。”周徳全看向她,眸光锐利,“田婆子,咱家且问你,当年可是你给当时还是宁妃的凤氏接生的?”田婆子颤巍巍道:“回皇上,民妇当年的确给宁妃娘娘接生过,但给宁妃娘娘接生的稳婆并非只有民妇一人。”面前坐着天底下最尊贵的几个人,田婆子虽然紧张不已,却口齿条理清晰,“民妇记得,当年的皇后娘娘与宁妃娘娘都有了身孕,皇上特命太医院挑选了十几个经验丰富身世清白的稳婆入宫。”“民妇是负责给宁妃娘娘接生的,民妇记得宁妃娘娘生那一胎生的很是艰难,险些大出血难产,孩子生出来时气息有些弱,民妇抱着他拍了好几下那孩子才哭出来。”“不过那孩子在娘胎里养的好,没过多久就缓了过来,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民妇替他包好襁褓,才送出了产房,对了,民妇记的很清楚,小皇子腿根处有一个芝麻大小的红痣。”红痣?晏琮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了,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红痣。。。。。。周徳全继续问道:“那红痣具体在哪个位置?你可确定皇子身上有颗红痣?”田婆子紧张点点头,“民妇很确定,因小皇子生出来有些弱,民妇担心他还有其他不妥,仔仔细细的将他检查了一遍。那颗红痣就在、就在。。。。。。”田婆子脸涨的有些红,但还是撅起屁股指了指左腿腿根处,“红痣就在此处。”凤绾眼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晏琮幼时,她亲自给他洗过身子,他身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周徳全又道:“你为何会在宁妃娘娘生产第二日就离开了皇宫?”“按规矩我们这些稳婆需要照顾到皇子满月,但民妇替宁妃娘娘接生后的第二日,民妇家中就传来消息,民妇家里当家的还有儿子替人拉货时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民妇家里头的儿媳妇又在月子里,家里头没有能做事的人,儿媳妇不得已才递了信进宫。”“民妇是求了当时管束我们这些稳婆的老嬷嬷,得了她的准允,这才出了宫。”“当初管束这些稳婆的嬷嬷是何人?”景皇突然开口。周徳全躬身转向景皇,沉思片刻后摇头,“回皇上,老奴当初贴身伺候先皇后,对此事知之甚少,不过宫事录中定然有记载。”“是赖巧云,人衬赖嬷嬷,当年就是她负责管束宫外来的稳婆。”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来,景皇等人都朝着晏姝看去,戴着帷帽的太后,却在听到“赖巧云”三个字时,捻动佛珠的手顿了一顿。景皇惊讶的看着晏姝,问道:“姝儿怎么知道?”“以前在宫里闲着无聊儿臣看过宫事录。”晏姝淡淡回道,她没有多少什么,目光往太后身上扫了眼,语气平静,“这位赖嬷嬷是从太后宫里头走出去的,想必太后对她最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