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凤致身上那柄黑色横刀印象很深,但她有些不明白,凤致为何会在此时离开陈留?自去年她与凤致达成合作之后凤致并未主动与她联络过,她履行合约,保了凤氏一族的性命,之后便将此事抛在脑后了。陈留离洛邑不算近,因此她并未宣召陈留驻军,凤致这算是无召入京啊。晏姝双手搭在案上轻轻敲击着桌面,淡声道:“通知司空默前去支援,定北军能降则降,楚翰宁生死不论。”影卫跪下行礼,“是。”随即如影子一般飞掠而出。晏姝这才抬眸看向韩濯,这才发觉他面色看起来有些古怪。晏姝眉梢微挑,“怎么了?”韩濯拧着眉头,神色十分纠结,犹豫着道:“属下记得,长公主并未宣召陈留驻军统领入京支援,为何陈留驻军统领会突然出现,恰好拦住了楚翰宁。”晏姝眸子微眯,“你有何怀疑?”韩濯欲言又止,犹豫片刻还是道:“回殿下,我曾听小师弟提过殿下身边还有一名天净门长老。。。。。。”“你的意思是。。。。。。”晏姝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怀疑凤致就是那个人?”韩濯恭恭敬敬的道:“六师弟甚少待在门内,我们几个师兄弟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但师父曾与我们说过,六师弟有一柄煞气极重的黑缨刀,听说这把刀,是六师弟从乱葬岗挖出来的。”乱葬岗?按理来说,凤致一个世家公子不该出现在乱葬岗那种地方。。。。。。晏姝顿时想到了凤致对凤家人汹涌澎湃的恨意。看来凤致身上还有不少秘密。“无妨。”“本宫已经令司空默前去支援凤致,只要他没有愚蠢道与本宫作对,本宫不会拿他怎么样。”韩濯眸光微动,低声应是。“洛邑城的世家今日都有何表现?”昨夜的波涛骇浪已经过去,但隐藏在平静湖面上的暗流才是最致命的。韩濯微微一笑,“长公主和皇上昨日之举震慑到了他们,自昨夜回府后那些世家官员就忙着处理府上来路不干净的银钱,除了一少部分自恃殿下查不出错漏的依旧没什么动静。”“但因姜、凤等几个大世家都明确表示支持殿下,其他世家一时都不敢有任何异议。”韩濯说完,抬眸看了眼长公主,有些怀疑的道:“殿下,听说您昨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从楚家搜出来的账册烧了,此事可当真?”晏姝抬眸与他对视。嗓音平淡冷静,“你觉得本宫像是冤大头吗?”韩濯:“。。。。。。”他懂了。晏姝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可不是烂好人,这些世家曾经仗着权势草芥人命,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本宫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们。”韩濯点头,“所以殿下昨夜之举只是权宜之计,为稳定局势而故意示弱。”“只是殿下。。。。。。这些世家子弟也不全是酒囊饭袋,他们昨夜许是一时被唬住了,恐怕细细回想就会发现不对劲。”晏姝转头看向窗外,烈阳当空,照的人眼睛生疼,她幽幽道:“本宫还怕他们意识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