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抿着唇。“听说是容大人亲自把你抓了,命人送进暴室的,你若知错,只需给容大人想要的答案,他自会饶了你。”程仲心如死灰。他张开嘴,“我愿意说,我####……”“你说什么?”程仲再次开口,可依然是说到重点的时候,根本说不出话来,就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就要窒息了一样。谢宴珩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不出……”程仲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谢宴珩张了张嘴,“那你师父可知道?”程仲摇头,“师父对我已然失望,我知道你与师父关系匪浅,你帮帮我。”气氛一度凝结。良久,谢宴珩道:“无法相帮,若你还想活,那就在他面前说出来,让他看见你说不出来的样子。”程仲抖着唇。他深知师父是个硬心肠的人,说不出来又如何,他稀里糊涂被蛊惑,被虚荣心掌控办了错事。师父再也不会原谅他的。正是这时,卫疏影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程仲,再看向谢宴珩,抱拳招呼,“哎哟,谢将军,你怎么来这里了?”疏影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听见牢头说谢宴珩来了,所以过来看看。谢宴珩笑着招呼,“奉命而来。”奉命?“皇上也让你调查这件事了?”疏影问。谢宴珩看暴室内,除了那被铁链束缚着的活死人李娟绫和黑山羊外,还有程仲,于是拉着疏影走了出去。疏影知道他忌讳程仲。“什么事?”疏影问。谢宴珩看只有他和卫疏影,便直言了。旁人都有可能背叛皇帝,但卫疏影和羽七是不会的,所以并没有隐瞒的打算。“算是?”“嗯,我还得出一趟远门,京城的一切,还得靠卫将军,周大人,林将军你们了。”“去夜郎。”不等卫疏影问,谢宴珩自己说道。“要去多久?”谢宴珩想了想,“偏远小国,道路崎岖,比那蜀地还要艰险,这一来一去,没有两个月是不成的。”“如此,辛苦谢将军了。”谢宴珩笑笑,“我一走,还望卫将军多关照府上,以及容大人那里……”卫疏影知道,谢宴珩与容洵很好。只因容洵身份特殊,与容洵过分亲密的人,多少要倒霉,所以谢宴珩虽不常与容洵走动,却也是关注着,关心容洵的处境的。有些话不用明说。卫疏影了然的点头,“谢将军放心。”谢宴珩回想起李娟绫的模样,“上回你们要抓住那血虫人的时候,血虫人断臂求生,而今,这李娟绫却被囚禁在铁链之下,是不是不太一样?”疏影道:“一则,这李娟绫才被寄生,二则,”他看了看暴室方向,“刚刚你应该看到了,有容大人的符纸,许是有一定镇压作用。”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谢宴珩太知道容洵的本事了。“她还活着吗?”谢宴珩问。那一个呆愣,蒙灰的眼珠子,就跟死鱼眼一样。卫疏影摇头,“已经是活死人了。”闲聊几分。谢宴珩与疏影告辞,“再会。”“一路顺风,注意安全。”点点头,谢宴珩走出天牢,卫疏影目送他离开后,也回头去暴室看李娟绫。那血肉模糊的身子,抱着黑山羊却没有动作的样子,很是令人称奇。李娟绫,或者它抱着黑山羊是想做什么?程仲看到疏影,下意识的后退,“我想见我师父,求你让我见我师父……”“等着吧。”疏影记得,容洵说过,这程仲一时半会不会醒悟的,只有等他真正崩溃的时候,再来问他幕后之人的事情。————谢宴珩出宫之后。远远看到了容府的马车,也看到了马车边上,负手而立的容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