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张了张嘴,他第一次无语到叉腰,他能不知道江逾声的阴谋诡计!“舅舅不喜欢瑶儿了呜呜……我去找母后吧,呜呜母后……”“等等。”容洵看着哭鼻子,慢慢往门外走的小瑶儿,然后朝她招手,“你回来。”萧瑶抿着唇,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舅舅,“舅舅。”容洵扶额:“只此一次,知道吗?”“嗯?”父皇说了,以后都要多仰仗舅舅。因为这个世上除了父皇、母后、宸哥哥,和母后肚子里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外,最亲的人就是容舅舅了。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看着他,“舅舅今天好凶,我好怕。”说什么最后一次,那不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因为父皇说了,因为晨哥哥不在,她必须要帮父皇分担一二,不然父皇没有时间陪母后,那母后就会不开心。她可不要母后不开心。因为母后不开心,父皇和她都会不开心。容洵定定的看着小瑶儿,忽然一笑,蹲身下来,“别怕。”他摊开手。萧瑶这才开心一笑,扑过去抱着他,“舅舅刚刚吓死我了。”“没事了。”他拉着小瑶儿,然后想了想道:“你且等一下。”“嗯。”容洵将桌子上的茶盏,以及从前姝儿送他的插花瓶子收起来。萧瑶看明白了。她将奏折都抱了过来,“舅舅,我们是在这里批阅吗?”“嗯。”萧瑶满心欢喜的放在桌上。容洵给她搬了椅子,转身去了他的书房,不会儿拿了文房四宝回来。不过,他的墨,还是掺了朱砂的那种。萧瑶看到容舅舅嘴硬心软,眉欢眼笑的看着他,“舅舅真好,母后常说舅舅是世上最好的人,果然是。”容洵弹了她一个脑门,“不许一直捧着夸。”越夸他越心软。但有时候他又想,如果不是有这些点点滴滴牵绊着他,或许他这辈子更是寡淡如水,已不知往何方努力。他这般心态,其实早已不适合修行了。道心——或许是在前世,倾尽一切为姝儿求得一次重生时,就已经堕入红尘了。萧瑶骤然蹙眉,瘪着嘴看他,“舅舅又凶了,瑶儿马上就要哭了。”声音哽咽,不似装的一般。容洵看着她,不禁叹气,她这性子到底是像小时候的江逾声,还是像姝儿?不,她长得像江逾声,脾性和姝儿也不太像。在印象里,姝儿一直都很懂事,眼里没有萧瑶这样狡黠,故意撒娇撒泼耍无赖。“舅舅……”眼眶也红了。再不哄,是不是就哭了?“好,那你夸吧。”把他夸上天算了。另一边,闻姝、江逾声刚到周府,只听见清宁偶尔呻吟的声音。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抓了一旁的下人问道:“不是说昨夜就发动了吗?”那下人不识问者是谁,但一看那凤冠,还有一侧男子剑眉星眸,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忙道:“回贵客,夫人的确是昨夜亥时发动的。”闻姝皱着眉头,就要往产房去。江逾声连忙拉着,“姝儿不可,有女太医在,你不要担心,再者你怀着身子,若是受惊可不好。”虽然他没亲眼见过妇人生产。但能想象多血腥。姝儿自己生过这话没错,但是,她不一定能接受那么血腥的场面。“周大人呢?”闻姝问。有人回答道:“周大人昨夜就进去陪着了,这会儿还在里边,奴婢去把周大人请出来?”下人们听见这两位贵客的称呼,那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人?纷纷跪了一地,然后试探的询问。“不,不必了。”闻姝忙说道,羽七心疼清宁的心思她如何不懂,连忙阻止了。江逾声抬手,让众人起身,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产房中,传来清宁嘤呜的声音,这种声音让闻姝瞬间回到了当年生产时的记忆。她不免觉得心口一紧。江逾声连忙搀着她,“你没事吧?”“没事。”“当初,你都不让我进去,人家羽七都能进去。”江逾声皱着眉头,颇有些难受的模样。闻姝气笑了,“你进去作甚?我只不过是想在你心目中是最美的样子。”“照姝儿所言,清宁让羽七进去,那羽七以后还敢嫌弃清宁不成?”“你怎么不讲道理?”“我怎么不讲道理,我觉得委屈,在姝儿心目中,我并不是你在最难时,想要的依靠。”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简顺那边去。简顺已经在院子里给摆上了软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