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的手指缓缓蜷缩在掌心中,程筝把头转到另一边。她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她闭上眼,绝望地消化着这个消息。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只能打营养针。现在好不容易醒来,傅砚洲马上让人摆上饭菜。他柔声哄着她:“起来吃点东西,你饿,孩子也饿呢,乖。”他特意把茵姐叫来照顾程筝。茵姐听着他的话,心想这傅总真是在乎孩子,说着这样唯心主义的话。孩子现在还没发育成型呢,怎么可能饿?程筝明白,现在不是她可以倒下的时候。她有那么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她坐起来,看着满桌精致的饭菜,一动没动。“筝筝,听话,吃饭。”傅砚洲一心照顾她,生怕她有哪里不舒服。程筝不动。“现在是两个人了,你这个小妈妈要顾忌自己和宝宝的健康。这些都不想吃?你想吃什么,我让人。。。。。。”“我爸,在那里都发生什么事了?”傅砚洲神情一顿,呼吸沉重。他叹口气,轻声说:“爸情绪不对有阵子了,你放心,我在查。把事情都交给我,你照顾好自己。筝筝,宝贝。。。。。。算我求你了。你再有什么事,我也快要垮了。”“就为了孩子吗?”程筝看着他的心碎,不由讽刺一笑。看他说的,她对他有多么重要一样,不就是为了孩子吗?“筝筝。。。。。。”傅砚洲要解释,却被程筝打断。“我爸。。。。。。是什么时候离世的?”她问出这话时,眼睛又开始发红,控制不住地湿润。傅砚洲抿下唇,答道:“就在昨天,你来的时候,爸刚走。”“为什么骗我?”程筝仰起头看他,一颗泪珠从眼中滑过小巧的鼻梁,滴落在被单上。“明明在抢救,骗我说是在体检。为什么还订了那么多鲜花?在庆祝吗!”“筝筝。。。。。。”傅砚洲想抱抱她,被她侧身躲过,捶了下床表示愤怒和拒绝。“筝筝,我特别希望爸能被抢救过来,那样有惊无险,免得让你担心。可我没有想到爸的情况那么严重,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程筝对他的话毫无动容。在她眼里,他是害死她爸的凶手。“我爸的死因?”傅砚洲知道她不可能相信。他艰难地开口:“服毒。。。。。。自杀。”哗啦。。。。。。叮当。。。。。。咚。。。。。。“啊!”茵姐忍不住低呼。桌子被掀翻,上面的饭菜碗碟落了一地,满目狼藉!特别是傅砚洲身上、脖子上、手上,黏稠的粥米恶心地往下流,白皙的皮肤通红一片,被烫伤了。茵姐赶忙拽着他:“傅总,快去洗手间冲冷水,不然会起泡的!”可傅砚洲纹丝未动,拨开了她的手。茵姐没办法,只能跑去护士站要了冰袋交给傅砚洲。程筝此时恨极了他!她恶毒地说:“你说我爸服毒?你才去服毒!你说我爸自杀?你怎么不去死!傅砚洲我告诉你,我爸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谁害死他,一定要偿命!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