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静一边为他针灸,一边时不时的看阎亦谦。他的呼吸过于轻薄,细微得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玥静每碰到他的手,便觉得冰凉刺骨。那感觉就像自己摸到的是尸体,而不是活人。有那么几次,她看着他惨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极力忍住伸手试探鼻底的冲动。直到她为他针灸完毕,他的唇色终于泛了淡为的胭红,玥静心头一松。差点,她以为他死了呢。阎亦谦深深舒了口气,仿佛将体内所有的污浊都吐了出来。他终于坐直了身体,眉目清浅的看着玥静。“谢谢。”原本是带着感谢的,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像是恩赐似的。玥静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若是阎亦灿是他这模样。她放脑海里歪歪了片刻,立刻恢复正常。阎亦灿长成阎亦谦这样怕不是要恶心死她。阎亦谦的病弱让他像个翩翩公子,若是阎亦灿,就只能算人妖了。“你可找人开过药?”她指的是补药。“吃过了,从小就吃,也不见有多大疗效,道是你这针,用过之后可保我半月有余都不受病痛折磨。”阎亦谦眼底可看不出半点对她的感激之情,仿佛这事是她应该做的。“或许是方子没开对,不如。。。。。。”“不用了。”阎亦谦直接拒绝,没有半点犹豫。玥静觉得他真是个怪人,明明病得像要死了,偏偏又不愿意治,道把她当成临时的救命稻草,苟活一日算一日。“听人说你从小寄养在乡间,居然会医术。”阎亦谦审视她的目光干净清澈,玥静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试探自己。“什么医术,不过是些养生的针灸之类的寻常玩意儿罢了。我不是医生,不会治病。”阎亦谦笑了,他笑起来唇角弯弯勾了个浅淡的弧线。她是挺能说会道,四两拔千金将他的试探推得一干二净。他的手轻搭在膝盖上,有节奏的弹动指腹。玥静想着他不只是为了治病才这么劳师动众请她来。“你在李家的吃穿用度可够?”阎亦谦突然换了话题,玥静有些跟不上节拍,大脑一滞,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关心起自己的生活了。“李长生是我亲生父亲,还不到苛待我的地步。”现下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那就好,我这里有一张汇票,数目你可以自己填。就当是。。。。。。”阎亦谦语气顿了下:“你为我针灸的诊金吧。”“我不要。”玥静拒绝得彻底,阎亦谦眸光里划过一道痕迹,让人捉摸不透。“督军府少夫人的光环足够我在平城横着走,钱,我够用。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哪天时机到了,你自己向督军夫人说明与我取消婚约即可。”玥静说得不卑不亢,不是乞求,也不是威胁。“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