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死一般的沉寂。在场所有人,包括君未雪,全都被独孤寻远的这番大话给雷住了。君未雪咽了口唾沫,在桌底下掐了一下独孤寻远的大腿,挤眉瞪他:瞎吹什么牛呢?这人几天都没看过书,不是喂鸡喂马,就是躺院里看太阳,就这还状元?她都没耳听。“娘子,你怎么了?你眼睛不舒服,冲我眨眼干什么?”“。。。。。。”陆炳揉了揉眉心,顿觉无趣,连嘲讽的心情都没了。原来是个傻子。君嫣兰一个劲的憋笑,忍不住打趣,“姐姐,你男人还真有志气。”柳姨娘阴阳怪气地翻了个白眼,“可不是一般的有志气,我都不妄想我家修儿能高中状元,某个是鼻子不是眼的废物,也敢大言不惭说自己能高中?真是屎壳郎说书满嘴臭屁。”柳姨娘是个粗人,一不小心就喜欢屁啊尿的,君父十分不喜。看到君父嫌弃地叹了口气,她立马改口,“呵呵,我就是个比喻,比喻而已。”其他人都没心情听下去了。一会儿是吹牛说礼物准备了还没送到,一会儿又放大话说要考状元。看来这雪丫头嫁的人,要么是个白痴,要么是个死要面子的。君不还低咳一声,“都别说了,吃饭吧。”君父作势也拿起筷子,发话,“对,都吃吧。”这里头,还有怀着孩子的孕妇呢,饿着了也不好。“怎么不吃啊,是菜不合胃口?”君不还给周氏夹了几块糖醋鱼,可周氏却拉着长脸不动筷。周氏在家就孕反,吃什么都想吐,这会摆出这脸色,君不还以为是菜的问题。严氏见儿媳还怀着大外孙,连忙也跟着关心,“怎么了,要是没爱吃的菜,我吩咐下人再去重做几个。”周淑兰郁郁地摇了摇头,摸着肚子一脸犹豫,“不是菜的问题,是。。。。。。”“是什么?”“是人。”“???”大家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不懂这是何意。君不还也被说愣着了,“什么人,人怎么了?”他老婆在家挺正常的,怎么今日回门,就开始挑三拣四的了呢。周淑兰抿了抿唇,往君未雪的方向瞥了一眼,像是有些欲言又止,“其实吧,在我们老家有一个规矩,就是未出嫁前那啥了的女人不能上桌吃饭,尤其是和孕妇一桌,不然怕不干净,引来什么脏东西,染了孩子。”这那啥了的女人,可不就是指未出嫁前就失了名节的君未雪吗?周淑兰说完,又假模假样叹了口气,一脸的难为情,“妹妹,嫂子也不是针对你,只是这老一辈的规矩之说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这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君不还也生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赶忙在中间打圆场,“对,这种迷信的规矩信不得,没事,夫人,你不用担心。”君不还维护妹妹,不想把场面闹得难看,可长辈一听,却格外重视。毕竟是关于孩子,这可是君家第一个宝贝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