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和死别是这个世界地上最残忍的两件事情。只要经历了便会让人觉得痛苦。这名母亲往后余生都很难再快乐起来了。“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女人用力握紧水瓶,情绪再度崩溃:“我错了,我不应该雇人来闹的。”姜眠垂眸,蹲到她旁边:“你家里困难吗?”“我是个寡妇,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攒钱给他娶了老婆,可那个女人生了孩子没多久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前年我查出患上了渐冻症,这种病根本没得治,我孙子今年才两岁,如今我儿子没了,等我彻底不能动了,我孙子该怎么办?”正是因为这样的一种情况,她才必须跑到公司闹。女人说完这些,嚎啕大哭了起来。姜眠缄默着。等女人的哭声小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到了女人面前:“这是公司给你的。”女人愣住了。“拿着吧。”姜眠站起身:“钱不多,但总比没有好。”女人看着她,眼泪疯狂从眼眶中涌出。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死不能算工伤,也知道他猝死的原因。这笔钱不可能是公司给的。姜眠把卡塞进女人手里,随后进了公司。司煦在大厅站着。他目光复杂地盯着走进来的姜眠。等姜眠走近了,他淡声开口,“姜秘书,你确定你不是圣母转世吗?”“司总,她从各种角度看都很可怜。”姜眠面色平淡,并没有因为男人的话生气。司煦薄唇紧抿,没再说什么。“我先去忙了。”姜眠微微颔首,越过男人走进了电梯。回到秘书室没过多久,言佑进来找她了。“姜秘书,你现在可是大红人了。”小姑娘满脸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为姜眠感到高兴。姜眠淡淡看了她一眼:“人红是非多,不是什么好事情。”“姜秘书,你好凡尔赛,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红都红不了呢。”这话听着多少有点阴阳怪气。不过,言佑的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依旧笑容甜甜的。姜眠淡笑了一声:“言小姐也想红吗?”言佑赶紧摇头:“我要是红了,太多人喜欢我,阿煦会吃醋的。”姜眠垂眸,不说话了。一旁的周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姜秘书,你真的太厉害了,简直像超人一样。”言佑双手攥成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你能教教我吗?”姜眠目光一沉:“言小姐,您不需要学这些,司总会保护好您的。”她是无人保护,才只能选择自己变强。言佑不需要这个选择。“也是。”言佑羞涩一笑。姜眠敛了敛眉,觉得有些厌烦了,她拿起水杯从椅子上站起来:“抱歉,言小姐,我去接杯水,先失陪了。”言佑:“哦,好。”姜眠去了茶水间。接完水要出去的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司煦打来的。她接起来,恭敬地开口:“司总。”“来停车场。”男人说了这么一句就立马挂断了电话。姜眠立马赶去了停车场。司煦看到她,按了两下喇叭。等姜眠走过来,他打开车门脸色阴沉地说道:“安全带卡死了,想办法给我弄开。”姜眠嘴巴微张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认命地从另一边上了车。“感冒好了吗?”头顶传来男人略显温和的声音,姜眠睫毛一颤,淡淡回答:“多谢司总的关心,已经好了。”司煦没再说话。姜眠弄了半天也弄不开,抓住安全带往上抻,从男人的脑顶绕了一下:“司总,其实这个安全带困不住你。”司煦面色一僵。他把头撇到另一边,轻咳了一声:“昨晚没睡好,脑子没反应过来。”这话姜眠是打死都不信的。“司总搞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听出了女人声音里的不高兴,司煦眉心微敛,看向她的同时,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味道。姜眠抓住男人的手腕,淡淡开口:“司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司煦突然勾唇一笑,朝她贴近:“你猜呢?”姜眠垂眸:“我不太想猜。”“昨天晚上有点可惜。”司煦另一只手搂上了她的腰,“要是姜秘书没生病就好了。”姜眠后腰一痛,抓住他的手,脸色难看:“司总,我这里有刀伤,麻烦您把手拿走。”司煦一愣,立马把手缩了回去。“司总这么饥渴,难道言小姐满足不了你吗?”姜眠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司煦眸光一冷:“没办法,她太娇弱了,我舍不得。”姜眠感觉胸口瞬间堵住了。她把脸边的头发掖到耳后,垂下眼眸里闪着冰冷的光芒:“司总,我也希望自己在别的男人眼里是娇弱的,如果在你眼里不是,那就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好吗?”“姜秘书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司煦抬起手,触碰她脸颊上的红肿:“你可是能一打五个男人,会有男人把你看成是娇弱的女人?”姜眠淡笑了一声:“自然是有的。”“哦?是谁?”姜眠想了想,笑着说道:“比如我的未婚夫。”未婚……夫?司煦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了。他抬手按住姜眠的后脑勺,声音冰冷:“你要跟那天一起吃火锅的男人结婚?”姜眠笑着点头。司煦磨了磨后牙槽,感觉怒火在胸腔中乱窜。“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我觉得他很好。”姜眠满脸满意的样子,让司煦觉得格外刺眼,他深吸了口气,冷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只能祝你好运了。”“多谢司总的祝福。”姜眠不想再跟司煦在这里纠缠,扭身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司煦目光阴郁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晚上下了班,姜眠回到家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人。那人听到动静抬起了头。“陈总?”姜眠着实是非常惊讶:“您怎么会在我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