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户候的腿抖得更厉害了,他很想在宁孤舟的面前维持候爷该有的风度,却想起宁孤舟的暴戾之名:宁孤舟在京中的传闻里,一向是想杀谁就杀谁,从来不需要找任何理由。这一剑也绝不仅仅是吓他!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哆嗦着腿飞快离开王府。林如风走到宁孤舟的身边道:“啧啧!一剑把老丈人的发冠给削了,王爷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宁孤舟的声音冰冷:“他算哪门子的老丈人。”万户候府之所以一年不如一年,和万户候的无能有脱不了的关系。在宁孤舟的眼里,万户候不但渣还很无能。以前没有交集的时候,他都不会搭理万户候,现在有了关系,棠妙心不认万户候,他当然也不会认。林如风却误会他话里的意思了:“也是,王爷都没把棠妙心当成是妻子,他自然就不算是老丈人。”宁孤舟微微拧眉,却终究没有解释。林如风又道:“王爷为了让王妃给你解毒,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她为王爷解毒的时候一定会尽心尽力。”宁孤舟问他:“之前让你去做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林如风收起调笑的神情:“粮行被烧的事情已经透给二皇子了,以二皇子的性子,估计这几天就会去找太子的麻烦。”宁孤舟点头:“很好,再加上兵部侍郎的事情,也算是给太子回礼了。”林如风笑了起来:“这个回礼只怕会让太子焦头烂额。”宁孤舟的凤眸清冷:“他自找的。”万户候回到候府的时候腿还在发抖,李氏守在门口一听到他回来就迎上来问:“解药了?”万户候一看到李氏终于找到了做为男人的威严,对着李氏就是一巴掌:“你个贱人!”李氏被打后才发现万户候头顶的头皮露了出来,头发散乱,她捂着脸问:“候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打我?”万户候又给了她一巴掌:“你还有脸问!”“就算妙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你做为她的母亲也不能不闻不问!”“这些年来你但凡对她好一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李氏委屈的不行:“当年明明是候爷跟我说,不要让棠妙心的煞气影响候府,不要去见她的!”万户候:“……”他好像是有这么说过,但是此时绝对不能承认。他黑着脸道:“本候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你做为一个母亲,哪有这样对自己孩子的?”“你知道吗?因为你对妙心不好,她今天居然问我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李氏的表情一僵,棠妙心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万户候光顾着生气,没看李氏的表情,气急败坏地道:“就没见像你这样做母亲的!”他说完转身离开,李氏哭丧着脸道:“这事也不能怪我一个人!”“候爷,不说棠妙心了,江仙今天已经痛晕过去几次了,你要到解药没有?”万户候的脸色更加难看:“棠妙心说了,江仙的毒不要紧,痛上七天就好了!”李氏一听这话心疼的不行:“她也太恶毒了,居然让江仙受这样的罪!”“不行,我得去找她,让她给江仙解毒!”万户候也不拦她:“你只怕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李氏想起棠妙心昨天走时看她的眼神,心顿时凉了半截,至于宁孤舟,她完全不敢招惹。万户候骂她:“都怪你这个贱人太偏心,生上她之后对她不闻不问!”李氏心里委屈,不敢顶嘴,在心里把棠妙心骂成了狗屎。照顾棠江仙的大丫环跑过来道:“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又晕过去了!”中信小说李氏匆匆跑回棠江仙的房间,看着面色惨白,鼻青脸肿的棠江仙,心疼的的哭了起来,却又无能为力。她只是想要拿回她的十万两银子而已,棠妙心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她坐在棠江仙的床前,扯着嗓子骂:“棠妙心,你个杀千刀的!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害!你简直就是没人性!”棠妙心对万户候府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晓,知晓了她也不会在乎。她醒来后喝了药,再给自己伤口擦上药之后就开始想要怎么对付万户候府。巧娘的仇,她一定要报!她有个问题没有弄明白,她那天走时明明把巧娘安顿好了,巧娘为什么会再回到庄子里?要将万户候府覆灭,一定要毁了他们的名声和靠山,这样才能把他们彻底打倒。李氏和棠江仙最重名声,直接杀了她们也太便宜她们了,一定要让她们好好的感受声名尽毁的滋味。现在万户候府的靠山是太子。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棠妙心已经知道棠江仙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似乎太子对棠江仙有什么许诺。她把这些东西理顺之后,就觉得这事做起来难度有点高,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她和宁孤舟有约定,这段时间会留在王府为他解毒。左右闲着也闲着,就把这些事情一起做了。她的手指轻轻在床褥上敲了敲,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思路。她在王府又休息了几天,病和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她正打算着手给宁孤舟准备解毒所需的东西时,莫离匆匆跑过来道:“王妃,王爷的毒复发了!”棠妙心拿上她的药箱:“带我过去。”去的路上棠妙心问了一下莫离的宁孤舟的情况,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以前的宁孤舟差不多是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会毒发,那种时候,基本上都靠他自己用内力把毒压下去。而常年累月的用内力压毒,对他的身体损害很大。他们大婚那天有人故意引动宁孤舟体内的毒素。当时她虽然暂时帮他把毒压下去了,却让他体内已经达成某种平衡的毒素彻底失控。现在距月圆之月还有五天,他就提前毒发了。棠妙心伸手去推宁孤舟的房门,没有推开,她发现上面竟有一把锁。莫离解释:“王爷中的毒叫蚀心,每次毒发的时候他都会格外的狂躁。”“所以他每次毒发的时候都让我们把他锁在房间里。”他这话才刚刚说完,那扇结实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